“少康谢——外祖父隆恩!”少康再次跪下,磕头在地,眼里的一滴泪被甩了出来。
朝廷派出的使者,把少康的要求告知寒椒术。寒椒术听后,哈哈大笑一番,爽快地答应下来。他轻蔑地说:
“少康一旦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使者把消息带到,仍葛夭独自在大殿,仰天长叹,痛哭流涕道:
“姒相,吾对之不住啊!”
从朝廷出来,少康坐车回牧正署衙。他的心头一阵翻滚:去年的五月,他与烈马较量,一举驯服烈马,成为有仍国牧正。
原想在有仍国有所建树,将来以图大业。未成想身份被泄露,这么快就要承受生活的雨打风吹;而且,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前路迷茫。这命运,不知何去何从。
今年又是五月,他掀开车帘向外望去:石榴花正在在嫩青的叶子间热情地绽开花蕾,开出火红的花瓣和柔软的花来。蜜蜂、彩蝶被引逗,抢着榴花枝头,尽情飞舞。
石榴花大而繁密,开得是那样的艳丽而不妖媚,繁多而不泛滥,高雅而不乏温情,繁盛而不独占风光。它与绿叶相得益彰,甚是惹人留恋。
石榴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令少康想起了凤凰山上的杜鹃花。繁盛的季节,凤凰山上的杜鹃花叠锦堆秀,艳美缤纷,鲜红欲滴。
他与女艾放牧归来,有时会各自采摘一束杜鹃花,捧着献给额娘和阿妈,她们总笑得像花一样的美。
前不久他与女艾回凤凰山庄,一家人其乐融融。额娘、阿妈、阿爹还一再叮嘱他好好做事,为国效劳,再图复兴大业。几日过去,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与凤凰山庄的亲人辞行,一定是来不及了。不过,他在临战之时,一定得把事情有所安排。
忙完一天的事务,夜幕降临。晚饭过后,他将女艾和“仍氏三兄弟”招至议事厅。坐定,少康说:
“今日,各位一定有所耳闻,寒浇派大将寒椒术扎营在仍城外,目的是将我歼灭。我乃夏王姒相之子——姒少康!寒浞灭夏的那一战,我母后被侍卫官和侍女保护着从水洞爬出,逃到我母后的娘家有仍国,隐居凤凰山,生下我。现在我的身份已被奸人告密,大战在所难免。”
“老大,原来你是夏朝的王子殿下!今日我们也有所耳闻。经你证实,我和仍义正和仍远更觉得荣幸之至!我们三人今天也商量了一番,定要跟着你赴汤蹈火,生死与共。”仍松的语气很深情。
“老大,我们已经是结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所以,我们早就有了与你一起作战的准备。”仍义正的语气很坚定。
“少康哥,做兄弟,就得讲义气。兄弟合心,其力断金。我们有难的时候,你挺身而出;现在,你有难了,兄弟们不能不管!”仍远说得也慷慨。
“少康哥,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这一次,也不能例外。生死都要与你在一起。”女艾的眼睛里泪星点点。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我被奸人所害,说明有仍国内有奸细,他们可能要颠覆有仍国。所以,你们还需保存实力,保国安民。”
“少康哥,我和你从小在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这一次大战,也断不能分开!”女艾边说边擦着眼泪,态度很坚决。
“女艾妹妹,我被泄密之事,额娘、阿妈、阿爹还不知晓,你需要告知他们,并留在身边保护他们。大王已经准许,让你今夜回凤凰山庄,做好一切防范事宜。你若随我一起作战,万一都要有个闪失,岂不是将父母置于不顾之中?”
少康恳切的一番话,使女艾沉默了起来。是啊!父母也需要他们照顾!都离开了,谁来保护他们?何况,自己随他一起出战,他一定总在关心妹妹的安危;这样,反倒搅了他的心智,不好取胜了!
看着女艾默认了,少康继续说:
“仍松、仍义正、仍远,你们继续做好本职事务。如有事变,可去凤凰山躲避。如果敌人大规模进犯凤凰山,你们可以召集仍落村人共同抵抗。仍落村里长和他的儿子仍雄耶也是能够帮忙的!”
“老大,那——你呢?”仍松犹豫地问道。
“我已经和大王申请一人作战,并征得寒椒术的同意。只要我出去,有仍国便安然无恙。这样,就能免有仍国于战乱之中,也能让我报答有仍国养育之恩。这也是我对君王、对有仍国人、对亲人、对朋友最好的交代!”
“老大,一人作战,凶多吉少!我们不忍心啊!”仍松都快流泪了。
“老大,再好的功夫,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仍义正也在担心。
“少康哥,你一人对抗五百寒军,而且寒椒术武艺超群。这样的作战,岂不是以卵击石?”仍远也忧心忡忡。
“少康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望你三思啊!”女艾的语气里无限的忧伤,刚刚擦掉的眼泪又来了。
“你们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是,大丈夫须言而有信,大丈夫须做人有德。既然我与寒军有了约定,便不能轻易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