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着哪一天会抱得美人入怀,仍朗天竟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四月底,槐树绽开了黄白色的花瓣儿,枝长叶茂,槐花娇娆,青翠欲滴。仍朗天回到仍城,向丞相仍熙复命,仍熙很是欣慰:
“吾儿辛苦!待寒椒术带兵一到,少康即可灰飞烟灭!我们静观其变!”
“仍葛夭那老儿的日子也该到头了!”仍朗天野心不改。
“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有仍国人会不服!”仍熙说。
“夏启不也是夺了伯益的天下吗?让以前的禅让制变成了世袭制。寒浞不也是窃国大盗吗?可人家已经统治四十年了。如果父亲你做了君王,我来世袭,岂不光宗耀祖?”仍朗天的心思很大。
仍熙无言以对,不知是不是默认?
五月,正是榴花似火的时节。寒椒术带了五百人马在有仍国都城仍城外十里扎营,并派使者到有仍国,禀明来意:交出少康,否则,踏平有仍国。
仍葛夭一惊,如此严密的安排,怎么会走露风声,他急招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朝廷议事。
在偏殿,仍葛夭召见了丞相和大司马。后缗逃回有仍国,只有这两个人知道。现在寒浇明着要人,风声已经走露,这两个人难逃其咎。
看到君王一脸的不愉快,两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两位爱卿可知罪?”仍葛夭厉声叱道。
“大王息怒!鄙人何罪之有?”仍宏小心地问。
“大王!鄙人也不知!”其实,仍熙的心跳在加快。
“少康之事,只有两位爱卿清楚。现在寒浇派寒椒术要人,否则,要踏平有仍国。如果不是你们泄密,何来这等祸事?一经查明,定不轻饶!”仍葛夭气愤填膺。
“小人发誓!吾决无半点泄露,否则,让晴天劈了我!”仍宏战战兢兢发誓。
“小人也发誓!吾也决无半点泄露!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仍熙也发誓,不过,腿有些软。
“那么,这少康之事,怎么会被寒浇知道?”仍葛夭生气地问。
“小人倒是有一言相告。据门吏报告,丞相之子仍朗天从仍城外出,说是打猎,一个多月才回。很是可疑,望大王追查。”仍宏进言。
“真有此事?”仍葛夭怒眼盯着仍熙。
“大王,确有此事!”仍熙针锋相对,
“那是因为小儿的爱妾香薷被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仍鹰杰拐跑了。他借着打猎为名,其实是寻找其妾去了。若吾儿有嫌疑,那么,带着香薷逃亡他乡的仍鹰杰,岂不是也有可疑之处吗?”
“有仍国还有这等丑事?而且出在你们这两家豪门望族!真乃羞耻之极!”仍葛夭愤恨不已。
“吾儿仍鹰杰领着香薷远走他乡不假,是因为怕仍朗天纠缠陷害。香薷姑娘招婿,原是要将那绣球抛给吾儿,不想被那仍朗天腾起,从空中夺去,还将香薷逼迫,娶回家中。”仍宏娓娓道来,
“仍朗天对香薷姑娘不疼惜便也罢了,还将其打得皮开肉绽。吾儿鹰杰心疼香薷姑娘,且与其情投意合,于是将香薷从苦海中救出。仍朗天岂能善罢甘休?翌日,他将香薷从娘家抢回,正遇上仍牧正见义勇为。吾儿与香薷姑娘方才脱身。这一定激怒了仍熙父子,才将少康之事告于寒浇。实是报复仍牧正。”
仍葛夭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仍熙。厉声喝道:
“莫非爱卿居心叵测?”
“大司马说话实在偏颇!自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若无仍鹰杰从中作梗,吾儿与香薷姑娘定会白头到老,也不会被仍牧正刺伤。”仍葛夭犀利的目光盯得仍熙满头大汗,他极力辩解,
“俗语说得好,‘不打不成交’。吾儿自被少康刺伤后,便心服口服,潜心修炼。他说,仍牧正乃天下第一人才,定当向其学习,锲而不舍。仍牧正的一剑刺得好,刺得吾儿积极上进,我与吾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告密?”
“你们的事情,我定当追查!”仍葛夭眼里冒着火,“不过,现在,战事迫在眉睫,如何解决?”他真是心急如焚。
“大王,少康乃夏之后人,君之外孙。保家卫国,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臣愿带兵迎战寒椒术,将其一举歼灭!”仍宏觉得忠君报国的时候到了。
“大王,歼灭寒椒术,寒浇大军便会长驱直入。再加上寒浞和寒豷。‘三寒’联手,那可是地动山摇啊!”仍熙岂能让自己和有仍国卷入战火?
“丞相,若把少康交出去,这不是往君王心上撒盐吗?君王这几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仍宏表示反对。
“但是少康关乎有仍国之安危,有仍国国人的性命全在少康一人身上了。还是请大王定夺吧!”仍熙似乎也很恳切。
“你们俩先出去,召少康觐见!”仍葛夭头脑很乱。他想:自己的家事,还是自己处理吧!
传令下去,少康很快被带到偏殿。他看到仍葛夭一脸愁容,不由心神有些不宁,随即跪倒在地,说道:
“大王召见少康,不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