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煽动洁白的大翅膀表示不满,仿佛在告诫叶钦,要是再不动手,屋里的小姑娘就要被闷死了。
“知道了,啰嗦。”
叶钦转头看了一眼叶轻语所在的阳台,伸手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道皱巴巴的符,随手向外扔去。
符纸没有按照万有引力定律朝下坠落,反倒是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道下,以极快的速度朝卧室的窗台飞驰。
“啪!”
这小小的一道纸符,甚至震坏了叶轻语卧室的防弹玻璃。
“……”
叶钦还没来得及吐槽,便见父母卧室里的灯亮了。她下意识从树上窜下来,捏住将军的脖子,低声道:“叫一声。”
“喵!”
生无可恋翻着白眼的大白鹅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声,声落,叶钦听到了夜风传来的絮语:
“原来是野猫闯进来了。”
“睡吧,明天再看。”
灯再次暗下,叶钦缓缓松了口气,放开将军的脖子,顺手揉了揉大白鹅的脑袋:“干得漂亮!”
将军已经懒得再有什么反应了,用蹒跚的步伐走到墙边,蹲下来缓缓自闭。
叶钦再次提气上树,脚尖轻点,飘到了叶轻语的窗台上蹲下。
方才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并没有将叶轻语从噩梦中惊醒,倒是方才一切的罪魁祸首,那道惹事的符,此刻正在大发神威。
那符再不是之前叶钦手里皱巴巴的模样了,被激活的它飘荡在空中,散发着浓烈却不刺眼的金光,在它的持续的输出下,那团搞事的黑气渐渐被划开,飘散在空气中。
于是房间里散发出诱人的巧克力香味。
要是这还能忍,她还是人吗?
叶钦此刻就像是提枪上阵的渣男,伸手捏了个诀,顷刻间,溢散的黑气就像被磁铁吸引了一般,朝着叶钦奔涌而去。
十分钟后。
嗝。
吃饱喝足还打包的叶钦心满意足地离开叶轻语的房间,伸手轻巧地从窗户上翻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年人作息的她为了夜宵,已经将睡觉时间延后了若干小时,于是,进门头挨枕头,就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
不对啊!
叶钦突然从床上弹起来。
活人身上怎么会有“煞”?而且还是几乎快凝固成液体的状态!
华国民俗传说中,人类双肩和头顶上都顶着一盏蜡烛,能够驱散阴晦。叶钦虽然没见过实体的蜡烛,但也明白人身上有自我防御机制,就算不小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沾染上了煞,也会很快就消散掉。
叶轻语身上这东西,是成精了呀。
想起煞气入口的甜蜜丝滑味道,她又没忍住咽了咽唾液。
等下。
叶钦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她离开青石观之前,在元君面前卜的卦,就应在了这里?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似乎……不排除这个可能。
在今晚之前,叶钦心中一直觉得,自己这趟京城之旅最根本的目的是寻根溯源。
作为一个修道者,她天生资质绝佳。她师父叶道长曾不夸张地说,在全华国的非科学领域从业人员中,没有再比她更天赋异禀的人了。
但,体质带来的不只是好处。
她因为先天元炁充盈,后天日常耗散无法用来自食物的精气弥补,所以从十几岁开始,就逐渐失去了味觉。
吸收天地间的煞,只能做短暂的弥补,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她师父在得知她亲生父母的消息,便急匆匆地将她赶来京城,为的也是想方设法消除身体的隐患。
可是,她来到京城这些时日,见过了亲生父母和些许亲戚,这些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后来,她也借着整理东西的理由,转遍了整个别墅,也没找到想要的线索。
现在看来,可能是她寻找的方向错了。
叶钦拉住被子裹紧,摸了摸圆滚滚的胃,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既然叶轻语身上出现了好玩的事情,那她就跟上好了。
再不济,不是还有甜点吃么?
·
叶轻语清晨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窗户玻璃碎了个大洞,玻璃碴落得满书桌都是。
从床上爬起身,发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敲过,闷闷地疼,站在镜子前看,早睡的她仍然一脸憔悴,眼眶的黑眼圈恐怕拿粉底都盖不住。
叶轻语伸手盖住镜子里自己的脸,脑海中还回放着噩梦里的片段。
“fxxk!”
换好衣服下楼,叶轻语听韩静正在说玻璃碎的情况,听她的意思,昨晚上野猫作祟,二楼的玻璃竟都没有幸免。
神出鬼没的叶家大老爷嘟囔:“当时就说装防弹玻璃了……”
这位存在感稀薄的叶大老爷很快就被韩静瞪了回去,悻悻地闭上了嘴。
叶轻语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