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肖文业看了眼外头昏暗的天空,望着外头丝毫不减的雨势,他心说,这雨不到明日,估计也是停不了的。
要在这样的环境过夜,他们身上遮挡寒风的衣物又并不多,看着妻儿,肖文业咬咬牙,走到神案前抓起雨伞就吩咐身边的妻子。
“蓉娘,你看好孩子们,我去去就来。”。
李玉蓉心下一惊,“夫君,你去哪?”。
“蓉娘,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我估摸着,今个得在着破庙里熬一宿。”,说着,又看向三个孩子,“缺医少药的,我们大人尚且能熬,孩子们年岁小,身子骨可经不起磋磨。我想着这会雨才刚下,再大的雨,有些地方倒是尚且能寻到一些干柴火,我得赶紧出去寻寻看,捡点柴火烧起来给孩子们取暖才是,夜里冷。”。
李玉蓉一听丈夫解释,摸着孩子们身上也泛着些潮气的衣裳,心里认同丈夫的想法。
只是这样的天气,让丈夫独自一人出去,她又不放心。
“不然我陪你……”。
“别说傻话,好生守着孩子们,再说……”,肖文业的目光瞄到那边的伍爷等人,收了刚才的话,随即道:“别说了,蓉娘,听话,我得赶紧去了。”,说着,肖文业提着雨伞就快步往庙门口冲。
庙里的衙差见了,看到只肖文业一人出去,刚才还急忙站起身的四样反倒是安心的坐了回去。
就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他们可是知道的,肖家三郎可是个重感情,把妻儿看的也很重,比自己的性命都重的人,他们倒是不怕他独自逃逸。
冲出门的肖文业不知道,身后默不吭声看了全场的宝贝女儿,在他出门的一刹那,立刻把十娘放了出来,让她跟着自己的蠢爸爸随身保护。
到了外头,肖文业举着大大的油纸伞,凭借着在军中的经验,快速的在破庙四周深一些,草木密集一些的草丛根部,寻找那些尚未被雨水打湿的柴火树根。
捡啊捡,捡啊捡。
不知不觉,肖文业就往破庙后头更深的林子里行去,路上遇到一根匐倒在地的粗大枯树椴子,他倒是想搬回去来着,毕竟这玩意外头看着湿乎乎的,里边却是干燥,剥去外壳倒是能一顿好烧。
只可惜,自己手里没有趁手的工具,流放的犯人,哪里能带利器?
心里正满心的遗憾,突然,肖文业一个激灵,只觉浑身一冷,他发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接着,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阵低低的,尖锐的,带着不知是哭腔,还是欢喜的笑声,就这样无所顾忌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那是孩童嬉闹的笑声?亦或是孩童伤心的哭声?
声音如魔音绕梁,刺激的一手抱柴,脖颈卡着油纸伞的肖文业当场僵在了那里……
再一转眼,肖文业只觉得脖颈发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趴在那里直呵凉气一样。
立时,肖文业背后浸出一层白毛汗。
十娘跟在自家主人父亲的身后,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调动着阴气,不远不近的跟着。
在肖文业遇到他看上的那颗枯树枝的时候,十娘是听到了前头有水声传来。
那不是雨点击打地面事物的声音,倒像是河水哗啦啦的流淌声。
可怜她一个泡在水里涨发的巨人观,虽厌恶水,却也欢喜水。
跟着主人走了一路了,说辛苦也辛苦,因为要时刻护着主人一家子,还得放冷气;
说不辛苦也不辛苦,因为呀,时不时的,自己就能回到宝贝里头去修炼,无良小主人对此倒是挺大方的;
才开了个小差,十娘下意识的往不远处的河边晃荡而去,那厢主人的父亲就出了事。
等十年娘反应过来时,肖文业已经被迷了眼,入了魔障。
匆忙飞回来的十娘,看到主人父亲脖子上挂着的婴灵,她大喝一声,“呔!哪里来的孽畜,居然敢不长眼的,找上姑奶奶我守护的人!”.
十娘端的是架势十足,可人家小婴灵也不是盖的,在自己的地盘上,上头还专门盖了庙宇做法都压制不住她的凶性,人家岂会怕十娘一个老鬼?
再说了,眼下趴在肖文业肩膀上咯咯咯的笑,一点都没有把十娘当盘菜的小家伙,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朝着愤怒的十娘呲了呲牙,婴灵嘚瑟极了,看到十娘气急败坏,对方越着急跳脚,她就越乐呵。
等耍够了,婴灵张开那张裂到耳根,长了一口密密麻麻钢牙的嘴巴,照着肖文业的脖子一口咬下。
十娘大惊,心说,自己要是把无良主人的老子给折了,就无良主人那臭脾气,不得活生生的拿小巴掌拍死自己?
不行,必须得保住主人的爹!
二话不说,在婴灵咬下的瞬间,十娘操着自己肥胖的身躯就动了。
身上所有的阴气疯狂的往前方涌去,划气为掌,紧要关头,死死的护住了肖文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