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石榴所说,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
蘑菇煨鸡、山药蒸排骨、粉蒸肉和新鲜的鱼汤。鱼是清炖后添汤的,汤炖成了浓浓的奶白色,鱼肉极嫩,汤鲜的很。
吃饱喝足后,顾湘宜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是大清早。
草叶衰落,叶尖凝了浅浅的白霜,秋天越发走的快了些,再过一阵子就要入冬了。
这些天石榴将自家姑娘往常的衣裳都拿出来让巧月洗了,打算冬天新旧搭着穿。现在姑娘可是有人撑腰的了,伯爷看重,大奶奶照顾,好衣裳和首饰也多添了好些,这日子以后就要好起来了!
三日回门时,范良又一次见到了顾湘宜。
“官人,你昨儿说带了东西要送给我母亲,看什么呢?”顾若宜瞧见他的眼神不对,伸手在袖子里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道。
范良回过了神,不好意思的笑笑,将带来的礼品都交于周妈妈。
虽然他对自己的正妻并不是多么喜欢,甚至还对小姑子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想法,但这病不能阻碍他结交权贵。顾若宜是名声不好,但范良在新婚之夜知道了她的清白,心里也就放下了一些不甘,再过几年日子好一些,也就不会有人再拿顾若宜来说事了,到时候他是伯府的女婿,谁还能低看他一眼?
靠他父亲,三五年未必能再升官,但要是靠老丈人,那他指不定水涨船高,离了父亲也会有个好前程。
顾湘宜感受到了他眼神出隐藏的猥琐和打量,忍下满心的恶心,她决定这个范良再一次来时,自己绝对要躲起来,不与他见面。虽然不怕他对自己有坏心眼,毕竟范良没那个本事,可就是这种不能挑明的感觉才最让人反胃,明知范良对自己心思不纯,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乐乐呵呵的跟人家见面,那不是自找埋汰吗?
再回到禾吟居时,顾湘宜恶心的晚饭都没吃。
左肩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不能大动,好在伯府内没人察觉她受伤这事。顾斐在顾若宜回门的第二天来了一趟,给顾湘宜送了两件新衣。
在顾斐走后,付芷容意识到,该自己出手了,起码近几天内顾斐不会再来。
这天早上,天阴沉沉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秋风阴凉,黄叶满地,秋老虎的炎热早就散的半分不剩,剩下的只有冷意。
顾湘宜躺在床上支走了所有人,正认真的看着宁远江留下的册子,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还有男人的声音。伸手将册子塞到了枕头下,顾湘宜站起身打开门,看着闯进来的人喊道:“吵什么吵!”
为首的人是家里的护院之首,也是管家罗荣的拜把子兄弟陈峯。
罗荣是付芷容娘家的家生子,随着付芷容陪嫁到顾家来。而陈峯则是顾家的家生子,十六七虽被分到了顾恒钧身边当护卫,现在顾恒钧成了伯爵,他也升了官,管着家里上下所有的护院。
看着他大大咧咧闯进来,顾湘宜觉得有些意外,于是问:“陈护院越发没规矩了,我的闺院岂是你说闯就闯的?还带了这么多人来,不怕父亲知道以后教训你吗?”
陈峯一脸无畏道:“属下本不想闯你的院子,是你院子里的丫鬟非拦着我不让我进。”
石榴委屈的站在一旁,脖子上还有着通红的手印,一看便知适才一定有人掐着她的脖子恐吓她了。
“她是我的丫鬟,谁敢动她?”顾湘宜顿时怒了,高声道:“今儿打了我丫鬟的要是不出个气儿,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出我禾吟居的门!”
如此张狂,让一旁不知所措的巧月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更不敢相信的是陈峯。
他冷笑道:“这丫鬟不懂事,属下只轻轻教训了她一番,有没打在六姑娘脸上,何至于动这么大火气?”
“是你?”顾湘宜冷眼看着他,说道:“动了她与打在我脸上无异,陈护院不知我这人的性格,要是知道的话,想来不会那般莽撞。”
“哦?”陈峯问道:“六姑娘是何性格?”
“自然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顾湘宜快速出手一拳打在陈峯的肩头,假动作绕到陈峯背后,弯身一个扫堂腿扫倒了他,随手拔出另一个护卫的佩刀,当陈峯睁眼时,只见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六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陈峯被吓了一跳,嘴唇都有些颤抖。
他年轻时身上功夫还算不错,对付几个普通人没什么,哪怕是会些功夫的也无碍,可多年安生日子过惯了,伯府内常年没个大事小情,他这护院之首当的没滋没味,连出手的机会都寻不到,身上的功夫也就搁置下了。
不仅功夫时常不练,就连身上的肌肉块都寥寥无几了,几年吃下来长了一身肥膘,与以前完全不能比。
现在被一个柔弱姑娘轻巧绊倒,他身为护院之首,只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我不想干嘛,你怎么对我院子里的人,我就怎么对你而已。”
“我是替大夫人来传你的!”陈峯气急败坏的喊道:“大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