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要惹南城沈府。
见他们发愣,赵允承眼中寒光一闪:“怎么?做不到吗?”
平郡王夫妇如梦初醒,赶紧从那惊天大秘闻中拔出神来,慌张承诺:“不,我们做得到,我们马上便去那广聚轩摆流水宴!”
赵允承这才满意,挥手道:“行了,去吧。”
“多谢九弟海涵,我们这就去办。”平郡王夫妇如蒙大赦,这便想走。
“慢。”赵允承又有了新的注意,冷声叫住他们:“流水宴的第一日,我要你们二人将你们能请到的所有人请去,若广聚轩坐不下……”
他沉吟,因为一时没想到。
平郡王非常上道地道:“那便分为两批,三天请不完便四天五天六天。”
赵允承满意:“正是如此,去吧。”
得到赦令,平郡王夫妇哪还敢逗留半秒,连忙跌跌撞撞地逃出沈府,仿佛这沈府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热油锅。
“他、这……”平郡王妃抬头望了一眼沈府的匾额。
“你这婆娘,还不快快住嘴,回去再说!”平郡王压低声音扯了王妃一把,二人爬上马车,回到平郡王府。
但此刻他们均是惊魂未定,心中惊涛骇浪,越想越觉得手指在发抖,老天爷:“……”他们夫妻对视一眼,不住吸气,摄政王……这可不是养外室那么简单啊!
他他他……他这是明目张胆地通/奸……把绿帽戴到了太皇太后的亲侄孙身上。
按辈分算,那沈少夫人或许是摄政王的表嫂。
“……”平郡王夫妇感觉自己凉了半截,这个秘密,太大了,若他们不能守口如瓶,迟早会被九弟弄死。
“怎么办?”平郡王妃也想到了这一层,大热天地她竟感到手凉脚凉,不寒而栗。
“照他说得做。”灌了几口冷茶下肚的平郡王站起来:“我去联系广聚轩,你……写帖子邀请众位,事关重大,他们若是胆敢不来,九弟自会看在眼里。”
平郡王妃点头,但心里终究觉得万分难堪:“这等丑事……”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口无遮拦?”平郡王气急。
“……”
沈府,后院。
本来挺气愤的沈家少夫人,回去吃了几颗蜜饯便释怀,这里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对方顶着王爷王妃的头衔,嚣张跋扈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自己又有什么好愤慨。
所幸秦嫀也不是那种急脾气的女人,丈夫还在前面周旋,她倒是希望能够心平气和地解决,总之千万比闹大。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家夫君会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
赵允承回来后,先紧张地瞧了秦嫀一圈,满脸自责道:“笑笑息怒,都怨我不察,让你受惊了。”
秦嫀忙道:“夫君多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有受惊?”
当时那架还未吵起来呢,充其量只是被人搁了狠话。
赵允承见她神色如常,确实没有受影响,这才放心。
但郎君眉间依旧肃然,他执着秦嫀的手说道:“他们对你无礼,我已叫他们在广聚轩摆流水宴,当着全东京城百姓的面,向你赔不是。”
什……么?
秦嫀觉得,自己眼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这个郎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沉浸在生气中的郎君,牵着秦嫀的手,冷冷地自言自语:“上次在宫门口已是叫你受了委屈,这次我必叫他们知晓,谁都可以欺负,唯独南城沈府,碰不得。”
秦嫀听清楚了他的话,微微吸了口气,眼中不可思议,看着他:“你,叫平郡王夫妇……”她用手指点点自己:“给我摆流水宴道歉?”
赵允承看着她:“嗯。”
末了眼中升起一丝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呐呐问:“夫人是否觉得赔礼太轻,便宜了他们?”
便……宜?
秦嫀的脸色,登时要多复杂便有多复杂,天鸭,此刻的她,只想灵魂三连问,我是谁?我在何处?我做了甚?
那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和王妃没错吧?
看那嚣张的架势,没错。
秦嫀扶额晕陶陶地想,是她平日里低估了夫君的战斗力,还是她高估了当今宗室的战斗力!
堂堂王爷王妃,竟然要给她摆流水宴道歉——
对不起,她这个小老百姓需要缓一缓。
“夫君。”秦嫀决定扑进郎君怀里冷静冷静:“你只是个大理寺的副使,而且还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那种,没错罢?”
赵允承点头:“没错。”
秦嫀深吸口气:“那你是怎么做到让王爷王妃给我道歉的?”
总不能是那二人忽然开窍,发现自己很不礼貌,继而羞愧难当,反省自己!
秦嫀是不信的。
赵允承撒谎不眨眼地道:“他们先前之所以对你不敬,是因为不晓得你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媳,你走后我与他们一说,他们自然就知晓,大水冲了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