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芒洒在绘理乌黑的发上,勾勒出了女孩满含温柔的眼眸。
抚他脸侧的那只手手心的粗糙感分外明显,厚厚的茧触碰在小孩娇嫩的皮肤上,让太宰治忍不住抬起手触摸。
绘理任由小孩用双手包裹着自己的手,没有收敛的将自己对小孩的爱意在对视中表露出来。
“你可以喊痛。”绘理的眼神坚定的不容置疑:“你现在是我的孩子,向我撒娇寻求我的安慰是你的特权,不必强忍痛苦。”
“我的身边,还有这偌大的港口黑手党。只要你愿意,都将成为你的避风港。”
避风港……吗?
小孩眼底的平静被绘理给予的承诺打破。
面前的人好像总是在向他承诺。
在他失去父母的那个晚上,把他带回港口黑手党的那一天,还有现在。
迹部绘理,他如今的母亲。
总是心甘情愿的向他付出,而不要求他给予回报。
太宰治喃喃问道:“您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太宰治从来都是一个胆小鬼。
渴望着从别人那边汲取到温暖,又在别人家温暖包容无偿给予他的时候,以一种阴暗且恐慌的心态,揣摩着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既害怕得到,又害怕失去。
但更害怕的是得到了以后失去。
绘理笑了笑,将他抱起放在臂弯,抱着他站到了卧室那面硕大的落地窗前,点了点玻璃,让太宰治向外看。
绘理的卧室在首领大楼的最顶层,也是整个横滨最高的地方。
窗外是横滨的车水马龙,是闪烁着霓虹灯的繁华夜景。
而站在这扇落地窗前,就像是把整个横滨给踩在了脚下。
“太宰,明白了吗?”
“我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并不需要你再给予我什么。”
太宰治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到底有多傻。
一个手中掌握着这么一座庞然大物的人,能从他的手里得到什么呢?
他听见抱着他的人笑了,笑的他背靠着的胸膛都在震动。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绘理与小孩额顶额,笑着说道:“那就对我笑一笑吧。”
你只需要付出一个笑容,无需更多。
我只需要一个笑容,就可以把我的心送给你。
时间过了良久。
在绘理都快以为太宰治不会回应她的时候,小孩突然有了动静。
他的眼睛慢慢弯成了个月牙儿,唇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提起,露出了一个小巧的梨涡。
笑得灿烂而又真心实意。
“不许反悔。”
“好。”绘理道:“永远不会反悔。”
于是从这天起,小孩原本被压抑的天性似乎得到了释放,变得越来越活泼,
早上会对绘理说想要赖床,然后抱着绘理的手臂不让绘理离开,于是绘理只能抱着小孩又睡了个回笼觉。
在绘理上剑道或者枪术课的时候,会对绘理撒娇来试图减轻自己的练习量,在遭到绘理的拒绝后,气鼓鼓的做完剩下的练习,然后拉着绘理陪他打游戏。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窝在绘理身边,就连睡觉也要缩在绘理怀里,粘人的让忙碌疲惫的森鸥外恨得牙痒痒。
森鸥外最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原本看绘理处理港黑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那么轻松,可是当自己上手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所谓的轻松只是因为绘理的能力强大。
让自己来以后,花费的精力与时间都多了不知道多少。
不管是与其他组织的交流沟通能力,还是对下属的掌握与人心度量,他没有一点是能说与绘理并肩的。
特别是武力,他那点学艺不精的格斗术实在是不能看的。
实践才是提升武力的最好办法。
绘理在知道森鸥外的想法后,就不断地让森鸥外去执行那些需要动用武力的任务。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
在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绘理带着太宰治来到了东京,住进了绪方宅。
迹部千穗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
胎儿过度的营养吸收,让这个本就身体虚弱的女人瘦的快脱了相。腰身纤细但肚子却挺得滚圆,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覆盖在骨头上。
在怀孕初期,医生们发现胎儿所吸收的营养已经超过了迹部千穗能够承受的界限后,曾经提议让她把孩子先打了,等到把身体调养好了,再准备迎接新生儿。
为了迹部千穗的身体,绪方晴人也软言相劝,但是迹部千穗仍然强硬的拒绝了。
她坚持的认为,这个小生命出现在了她的身体里,就是与她有着缘分。而她也狠不下心去抹杀一个与她流着相同血脉的孩子。
黑发披肩的女人躺在花园的摇椅上,晒着冬日难得的阳光。
在听见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