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听小丫鬟说, 二爷和二奶奶坐马车走了,还以为是去回娘家看一看, 并没在意。
直到次日到正院请安时,没见着两人, 才知两人竟然住下了。
“蓉蓉家里有什么不妥吗?”出于长嫂的责任, 于寒舟关心了一句。
侯夫人淡淡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她娘家母亲身子不是很硬朗, 她回去瞧瞧。”
“这样啊。”于寒舟心里觉得奇怪,陆雪蓉的母亲既然身子不好到这种地步, 要女儿女婿回去住着侍疾, 怎么还能叫“没什么大事”呢?
以她对侯夫人的认知,侯夫人不是说风凉话的人, 由此便知这里面有事。
想了想道:“既如此,回头我使人去看望下, 带些药材和补品去。”
侯夫人本想提醒她,不用如此麻烦,陆雪蓉的母亲并没什么大事, 就是些经年劳累导致的身子不硬朗罢了。
原也不用出嫁的女儿回去侍疾, 毕竟她还有一子在膝下。此番不过是她为了把小儿子两口子打发出去, 所采取的手段罢了。
但是想了想, 不好把大儿媳拉进来, 因此就没有提醒她,且让她以为事情就是如此吧。
点了点头:“也好。”
婆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因着没有碍眼的在跟前了,侯夫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明亮,胸臆间也舒畅了许多。愈发觉得, 把小儿子支出去的好。
又过了两日,贺文璟和陆雪蓉还没回来,于寒舟便知里面的事大了。不好装不知,便问侯夫人:“母亲,究竟怎么回事?”
若说陆雪蓉在娘家侍疾,倒也正常。但是女婿在跟前侍疾,除非对方病得要不行了,才会如此。
但如果亲家是这个情况,侯夫人说话时的语气不会这么漫不经心。
“什么怎么回事?”侯夫人不答反问,“都好好儿的,又瞎操心。”
说着,目光盯上了她的肚子,问道:“仍是没有动静儿吗?”
于寒舟趁机道:“母亲,我觉得这是老天爷体恤我。我听人说,女子生产得早,对身子不好。过了二十岁,才最好呢!”
“是吗?”侯夫人狐疑,“你从哪里听来的?”
于寒舟摇摇头:“不记得了,只是隐约听人说过。”
“嗯。”侯夫人面色淡淡,目光仍旧有意无意往她肚子上瞥,“若是璋儿不好,你也不要给他瞒着。你们成婚三年多,该有子嗣了。”
于寒舟心里虚了一下,垂下头,乖巧地点了点:“是,母亲。”
“没事了,下去吧。”侯夫人却有些乏,挥手叫她下去了。
一连过了七23书网璟和陆雪蓉回来,于寒舟跟贺文璋说了此事。
贺文璋想了想,道:“母亲有意把文璟支开。”
“是吗?”于寒舟意外道。
把儿子支去丈母娘家,是什么操作?
“约莫是要教训他。”贺文璋想了想,抱着她分析起来,“文璟媳妇的母亲,是个什么性子,咱们也知道几分……”
当初贺文璟喜欢上陆雪蓉,不仅仅侯夫人暗地里打听了陆雪蓉家里的情况,贺文璋也使人打听了。
那时他们还怕是什么人给贺文璟下的套儿,很是仔细打听了一阵子。
陆家倒是正经人家。只不过,陆雪蓉的母亲,却不是贺文璟会喜欢、会尊敬的那一类人。
陆雪蓉的母亲出身贫寒,这几年虽然陆家生意做大了,但都是陆雪蓉一手扛起来,陆母并没怎么搭手。因而,她的眼界摆在那里,必然宽阔不了。
另一桩,陆母的性子十分软弱,每当家里有什么事,她总要先低头,向对方认错,不论己方有没有错。
如果贺文璟住过去了,时不时见她低头跟邻居们赔小心,定然看不过去,一准要闹起来。而陆母的性子,又不愿意跟邻里算得明白,势必会怪文璟大题小做。但她还不敢说,多半会偷偷抹眼泪。
“以文璟的性子,住上三两日还没什么,倘若住得久了,他不难受才怪。”贺文璋总结道。
于寒舟偎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道:“所以,母亲生他的气,嫌他不长心,故意叫他出去受些罪?”
贺文璋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文璟太顺了。他这二十年来,就没受过气。这才成日大大咧咧的,说得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得难听叫没脑子。
也许他对着外人时不这样,会谨慎几分,但是家里人就合该容忍他吗?
曾经他年少,大家都包容他几分。但如今他成人了,成家立业了,还这样没分寸,便要给他点敲打了。
“也不知母亲怎么打算的?”于寒舟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要敲打他多久?”
之前没想到,现在被贺文璋一分析,于寒舟顿时觉得,必然不是陆雪蓉主动要回去的,贺文璟也想不到这里,所以应当是侯夫人从中插了一手。
她不消气,恐怕贺文璟就回不来。
“管他呢?”贺文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