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瑜她为什么不敢跟你说吗?”
“......”
在男人怔然的目光中,她眼眸微抬,语气嘲弄:“因为我嫁的就是她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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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时代的人相互之间真的是有壁的。
对于顾长英来说,余琨瑜跟晏汪掩饰真相,含糊其辞,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想要在她去到金陵前先下手为强,捍卫自己的正室身份。
是不要脸至极,恶毒的要命的做法。
所以她积极反抗了。
一路上和晏汪道尽了自己这些年的辛酸苦楚,揭露了余琨瑜藏在漂亮外表下的丑恶内心。
然而对于晏汪来说,心仪的对象结了婚这件事,远比临时上司是个虚伪的恶人来的更让人心伤。
所以他听的失魂落魄,肝肠寸断,心不在焉。
至于他那位人面兽心的上司余琨瑜——
对于她来说,她之所以可以隐瞒顾长英的身份,反而是为了对方的未来在考虑。
在余琨瑜心里,顾长英“被迫离婚”这件事,已经成了必然,不可能更改的结局。
那么再去弥补顾长英的方法,就是要在离婚的定论上,为她争取最好的局面。
顾长英从小在胶安县这样一个小地方长大,又被父母养在后宅,几乎没怎么见过外人。
所以除了亲友,其实知道她长什么样的人并不多。
其二,顾长英年纪很小,在金陵,有钱人家的姑娘像她这般大时,基本都还在念中学。
她又没和江时同过房,清清白白,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女。
余琨瑜觉得,完全可以把她当做是江时的亲戚来处。
等小姑娘到金陵来后,就替她安排一个学校,再安排一个干净的身份,让她去念书,去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想必她的思想很快就会开阔起来,不会再拘泥于那一方后宅小天地。
等她习惯在金陵的生活了,她是想自由恋爱,抑或是想回老家侍奉父母,都随她自己。
如若她想自由恋爱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那凭江时的本领和身份,两三年后,金陵应该有许多人家可以供顾长英选择。
——当余琨瑜把自己的这一串想法讲给江时听的时候,男人放下手里的图纸,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
“非常棒。”
江时鼓起掌来,赞叹道,“完全就是在割你丈夫的血肉,济别人的贫。”
“我怎么割你的血肉了?”
“又要给一大笔离婚补偿费,又要安排学校和身份,还要替她相看婆家,还要借我的势去说服她的婆家。”
男人斜眼瞥着她,似笑非笑,“我就是养个女儿,也没有这么费劲吧?”
“......谁让你自己把她娶进来了。”
“不是我娶的,我母亲娶的。”
“你母亲还不是给你娶的?”
余琨瑜捂住他的嘴巴,瞪他,“堂堂七尺男儿,犯了点事就全推给父母,你还有没有担当了?”
“.....”
江时真是从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偏偏小姑娘还在叨叨絮絮:“说起来你母亲也是挺可怜的,养个儿子养到十二三岁,正是要舒心的时候,儿子就一溜烟跑了。她费尽心血地给儿子娶了个媳妇,儿子还不认,临了临了,儿子还要怪她。你说,哪有做娘做的这么麻烦的?”
“......余琨瑜,你不要忘了我是为了谁才非要离这个婚的。”
“得了吧。”余琨瑜烦躁地皱着鼻子,“难不成没有我这个人,你就不离婚了吗?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拿我作筏子罢了。不婚主义这种新鲜的理由说出来,老人们定然是不理会的,现在好了,有了个我,活脱脱的借口一下就出来了。”
她恹恹地倒在榻子上:“我可真倒霉,什么都没做,就成了那个祸水的红颜,勾搭有妇之夫的姘头。”
江时很想让她闭嘴。
这段时间,“姘头”这个词几乎成了余姑娘的口头禅,隔几天就说隔几天就说,简直要把自己这段婚姻贬低到泥土里去。
江时听了真的非常难过。
他觉得自己光明磊落的一个小酷盖儿,怎么就变成了瞒着嫡妻在外头与人苟合的垃圾淫贼?
“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身子,还要诋毁我的名声。”
他吊儿郎当地往后一仰,语气懒散又惆怅,“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
——要不是手里没有刀。
毒妇人余琨瑜发誓,要不是没有刀,她一定会在这个热热闹闹的年节,手刃亲夫。
碎尸万段。
......
年节很快就过去了。
农历立春第二日,顾长英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裹着一件披风,敲响了柞灯巷27号的黑漆大门。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