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蓁蓁在大理寺遭了一番罪, 柳氏就整日念叨再也不让她随便出门,对叶怀钰更是耳提面命,让他老老实实读书顺便在家里看住姐姐。
蓁蓁在柳氏的照顾下, 休养了这么多日子,腿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但柳氏还是觉得不放心。
“毕竟是个姑娘家, 身上落下疤痕,等你将来嫁人的时候就该难受了。”
蓁蓁撒娇地摇晃她的胳膊:“娘别说了,女儿不想嫁人,就想一直赖着你。”
柳氏瞪了她一眼,想数落她两句却又不忍心,那一边费氏身边来人,要她们几个媳妇去商量给叶静怡送些补品,柳氏只好不甘不愿地去了。
叶蓁蓁耳边才清净了一会儿,就看见月竹从外面回来,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竹篮,她才想起来,早上月竹去西街的糕饼铺排队买绿豆酥了。
只是让她纳闷的是,月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买到点心却一点也不高兴。
蓁蓁唤她过来, 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抢你的点心了?”
月竹把竹篮放下,别别扭扭说道:“那倒是没有, 不过姑娘, 奴婢听到她们在议论一件事。”
蓁蓁好奇地问:“什么事呀?”
月竹看了看周围, 只有叶怀钰在旁边练大字,于是小声说道:“街上的人都在说,太子妃的人选定了,章太后准备等章家姑娘及笄后就给她和太子赐婚呢。”
叶蓁蓁本来伸向竹篮的手顿了一下,忽然就对那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绿豆酥不感兴趣了,她撤回手,有些惫懒的问:“谁传的谣言啊?跟真的似的。”
她记得上一世楚凌渊根本就没有太子妃,直到登基做了皇帝,后宫也一直空着。后来更是听说章太后还一直在想办法给他塞美人,可他表面上是收下了,之后那些美人就离奇的一个个暴毙。
楚凌渊和章太后的恩怨,她也听过一些,章太后给阮夫人下毒,害的阮夫人差点一尸两命。这么大的仇恨身为人子只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更别说是让楚凌渊娶章氏的姑娘了。
她心里想了这么多,听着月竹的话却还是慢慢地产生了一丝犹疑。
月竹脸色难看说道:“姑娘,奴婢一开始也不信,但听说这几日东宫给章姑娘送了好些东西。章家的下人也排队在糕饼铺买点心,她亲口说的,过几日章姑娘的及笄礼,太子殿下很可能会亲自去送贺礼。”
她小声抱怨道:“太子怎么这样啊?那个章姑娘欺负你,分明不是好人,万一她做了太子妃,那姑娘你该有多为难啊。”
叶蓁蓁心里没来由的烦闷,阻止她再说下去,说道:“我有什么好为难的,你这说的都是些没影的事,你去先把绿豆酥放起来,别让怀钰贪吃,他正换牙呢。”
月竹一脸的欲言又止,但怕被自家姑娘嫌弃,只好拿起竹篮去放好。
叶蓁蓁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被树上不时传来的鸟叫声扰得越发心烦,便起身向堂屋里走,她心事重重,进屋之前甚至忘了嘱咐叶怀钰好好用功。
叶怀钰望着手下那笔歪歪扭扭的大字,摇头晃脑地朝堂屋里瞄着,发现叶蓁蓁没再看着他,立刻撒着欢跑出了院子。
但不巧的是,他一出院门就跟一个人撞上了,眼前的女子身材高瘦,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他,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
叶怀钰胆怯地退后两步,觉得这人很眼熟,很快想起来她是那天把他和姐姐从大理寺送出来的人。
小胖子扭头朝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姐姐,那个殿下的人过来找你了。”
叶蓁蓁刚刚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听见叶怀钰的喊声。她连忙走出堂屋,见来的人是影七,微微一笑说道:“是影七姐姐呀,叶怀钰,不许嚷嚷,继续练字去。”
叶怀钰不满地哼了一声,回到一旁的桌前写大字去了。
叶蓁蓁让影七去里面坐坐,她却拒绝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花纹的瓷瓶。
“叶姑娘,这是玉容膏,殿下让我拿来给你,用来去疤痕的。”
叶蓁蓁愣了一下,从影七手里接过青瓷瓶,旋开上面的瓶塞闻了闻,里面有一种清新草木的味道,让人心神一宁。
她笑着收下,说道:“多谢影七姐姐了,不如到里面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