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见萧遥看完了,便问道:“太子妃认为,这些是真的?”
承恩公夫人和太子闻言,都看向萧遥。
萧遥点头:“我想,这应该都是真的。”
承恩公夫人道:“东宫刚给婉淑妃找了麻烦,婉淑妃为何会将这些消息传给东宫?按理说,婉淑妃对东宫应该恨之入骨才是。”
萧遥看了太子一眼,轻声说道:“或许,婉淑妃认为,东宫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她不必在做什么,只需要让殿下难过,让殿下记恨于皇上。”
太子妃、承恩公夫妇听了,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的确,在婉淑妃看来,东宫已经废了——太子再也不可能令女子有孕,如今东宫只有宋良媛腹中胎儿,可那个孩子,在皇帝的算计下,出生的几率不大,所以,根本不必对东宫做什么了,只让太子难过,就差不多了。
此外,她应该是是恨上了皇帝,所以将将真相告诉太子,让太子心中对皇帝充满怨恨,暗中跟皇帝作对,让太子代替她报复皇帝。
这事是太子心中的痛,他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狰狞,咬牙切齿道:“孤恨他,恨他!”
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在他死后还要挫骨扬灰!
“殿下,切莫激动,你今早才醒来,必须好好养着才是。”承恩公夫人大急,连忙安慰太子。
萧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也上前安慰太子。
太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承恩公夫妇虽然满腹忧虑,却还是起身告辞。
萧遥亲自将两人送出,把人送到门口,这才返回。
她没有马上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先去看太子,督促太子喝药。
太子喝完药,让宫女俱都出去了,才拉着萧遥诉说自己对皇帝的怨恨,诉说自己有多难过。
萧遥没法子,只得柔声安慰他,说还有宋良媛,她一定帮着他一起保护宋良媛,让宋良媛生下他的子嗣。
太子本来对萧遥便极为信任,这次骤然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冷酷,身边只剩下萧遥安慰自己,对萧遥便更加信任了,当下翻出几张纸递给萧遥,咬牙道:“阿遥,你只怕不知,母后的死,估计也与皇帝有关。”
萧遥吃了一惊:“什么?怎会如此?”一边说,一边接过太子递过来的纸,低头看了起来。
这也是婉淑妃的解说以及两张药方,两张药方大体相同,但其中一个药方的补药开得比较多,身体病弱的人吃了,未免太猛,吃得多了,虚不受补,会更虚弱,最终油尽灯枯。
萧遥饶是已经认定皇帝不是个好东西,看到这两张药方,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皇帝的恶毒。
她将药方放下,看向太子:“殿下,皇帝为何如此待母后?不是说,母后与皇帝,是青梅竹马么?”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起来,眼中更是流露出深沉的痛苦,他低吼一声,随后将自己从承恩公夫人那里知道的,一一告诉萧遥。
萧遥听毕,沉下俏脸:“竟如此荒谬么?母后一片真心,可是……”
太子不住地点头,想到激动处,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骂皇帝。
萧遥由来不爱听这种骂人的话,但是觉得皇帝很值得骂,便由着太子骂,等太子骂了一阵,露出疲惫之色,这才制止,让太子好好休息。
太子睡着后,萧遥回到自己的院子,任由千秀和粉衣服侍自己换下衣服。
千秀见萧遥脸色不错,便问:“太子妃,殿下可是将秘密与你共享?”
萧遥点头。
千秀见了喜道:“由此可知,殿下很是信任太子妃。”
粉衣笑道:“我们太子妃对殿下那般好,殿下能不信任太子妃嘛。”
萧遥闭目养神:“这些话,在我跟前说就是了,万不可在外头说。另外,务必保护好宋良媛。”
次日早朝,两名御史出列弹劾婉淑妃毒害太子子嗣,弹劾成国公府教女无方。
皇帝早知道会有御史弹劾,可是真正听见了,心情还是异常恶劣,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头道:“此事朕已经着大理寺去查,一旦属实,定会严惩。”
御史们见皇帝愿意查,便不好再提,只说了些希望督促大理寺尽快查以及肃清风气之类的话。
李维下了朝,正准备出宫,便见赵贵妃身边的胥乐等在路旁。
他上前去,问道:“母妃命你前来的?”
胥乐连忙点头:“贵妃想知道赵大公子春闱准备得如何,也有几句话想让殿下转告赵大公子,因此命奴婢请殿下过去。”
李维去了赵贵妃宫中,循例问安之后,便在赵贵妃跟前坐下。
赵贵妃打发了侍候的宫人,沉下脸看向李维:“你可知,母妃为何让你来?”
李维一怔,随后轻声道:“维不知,母妃不妨直言。”
赵贵妃恼怒地道:“你不知?你会不知?昨儿你为何插手淑妃一事?你难道看不出,你父皇不喜太子么?你为何要为太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