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好不好,我害怕。”
却邪犹自不觉:“小鹿,不是说好我送你的吗?”
沈无澈抬眼看他:“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却邪坚持道:“没事的师叔,你忙着照顾徒弟,还有今天普元大师和皇帝也回来了,你还得照顾他们,我看还是——”
沈无澈一愣:“皇帝?”
却邪看到他茫然,亦是一愣,恰此时,楼下传来李浚的喊声:“人呢?没人告诉我今天大比战况如何吗?人都去哪了?”
沈无澈走出去一看,只见李浚坐在大堂桌边,身边是普元,身后则跟着一大群陌生的、或提刀携剑,或高冠儒袖的凡人。
察觉到他目光,李浚抬头一看,笑着朝他挥手:“沈道友!你在啊!要不要下来陪我喝茶?”
他一动,身后那帮人便如临大敌,一高冠儒袖、发须花白的老头提醒道;“陛下,您该自称朕才是。”
李浚随口应了,那老头又道:“您该坐正,不能翘着腿。”
“……”李浚勉强忍了,把翘着的腿放下来。
那老头却又道:“您该神态威严,不苟言笑——”
“有完没完了!”李浚怒了,“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沈无澈听到此言,才相信却邪所说居然是真的。
虽然他不信皇权,但天下有无数职业,却只有一个皇帝,这到底是个稀罕的存在。沈无澈想到自己随便去趟驿站,居然就遇到了皇帝这种珍稀动物,不免十分恍惚。
所以他深吸口气:“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却邪用力点头:“没事,您自去冷静,温鹭就交给我了,一定把他送回书院。”
沈无澈不善地望了他一眼:“不行。还是我送。”
“算了算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温鹭左右看看,见却邪还要说话,直接瞪了他一眼,“就这么说定了!”
沈无澈望着温鹭,最终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离却邪远一点,这人心术不正。听话。”
“……”温鹭,“师叔,其实——”
沈无澈抬目望他。
“……没什么。”温鹭担心他刚被李浚是皇帝的消息惊到,又被惊一次,身体出什么事,便咽下了话,只是道,“师叔再见,我走了。”
“等等。”沈无澈拉着他,又指却邪,“却邪君,你先走吧。”
“……”却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依依不舍地看了温鹭一眼,可怜兮兮、形单影只地走掉了。
沈无澈见他没影了,这才送温鹭下楼,李浚看到了,赶上来笑道:“沈道友!这位是?”
沈无澈简单道:“我师侄。”
李浚身后那老头则翻开一本厚厚的册子,念道:“紫微天宫凤阁长老温鹭,年一百一十二,男,化神境,身高……”
李浚脸色一黑,正要爆发之时,却见普元颇感兴趣地笑道:“这么说来,沈道友是天宫的人了?”
沈无澈便说自己是剑宗长老,之前一直没说,抱歉云云。那老头盯着他看半晌,把手上厚册子翻出花来了,也没找到沈无澈的资料,不免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但李浚只是道:“剑宗长老都是十数年前的事了,你这小破书怎么找的到,去翻更早的资料去吧,去,没找到别回来。”
老头觉得十分有理,毕竟不能放任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呆在陛下身边,当即应诺一声,带着几个人走掉了。
李浚当即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温鹭觉着这个皇帝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十分有趣,便笑道:“陛下圣安啊,什么时候登基大典?也让我去见见世面呗。”
“屁的登基大典。”李浚悻悻然,“这帮人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跟我说我先得大婚,再举办登基大典。这我能答应?”
沈无澈笑:“哦?为什么不答应?”
李浚心道我苦心孤诣留了这么久的第一次,当然是要给我心爱之人,那群长安贵女,我见都没见过,也想夺去我的处子之身?!
但这话不方便说,说出来铁定被笑话,李浚便含糊道:“我还不想成亲。”
沈无澈挑眉,温鹭理解地道:“陛下不喜欢皇后?”
“我就根本不认得她!”李浚生气,“不止是她,还有一堆这妃那妃的。更可怕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和她们名册一起拿给我的,是所谓侍寝排表,今儿是这个,明儿是那个——排队来嫖我呢?!啊?把我当什么了!”
温鹭和普元爆笑,沈无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浚在笑声中悲愤道:“我千里迢迢回来,早做好为万民百姓献出性命的准备,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要献出的是我的贞操!”
他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官员们,大声道:“其他都可以,唯独贞操!不行!懂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