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你这话,过了啊。”
陈意蹲在地上,烟灰落了一地,没吭声。
沈随捏了根烟,景修在一侧给他点了,他咬在嘴里,半眯着凤眼,突然低声,
“陈意景修,我跟阿烟领证了,本来想着过些天再告诉你们的。”
陈意一下站起来,眼睛有些红,“二哥你糊涂了!”
景修拆碗筷的手微顿,一会反应过来,他不像陈意那般反应很大,声音温温吞吞的,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沈随说,“前两天。”
景修“哦”了声。
陈意眼睛赤红,“小周烟她他妈的到底给二哥你下了什么药?”
沈随也没计较陈意的脏话,他手撑着病床坐起身,倚着枕头,揉了下眉间,语气没以往那种慵懒,“陈意,小周烟没给我下药,这事说打底也不过是我忘不了了那丫头,又怕她像两年前一样走的决绝,便想着用婚姻绑住她。”
陈意情绪激动,高声,“她要是想走,二哥你以为两个红本能绑得住她?”
沈随接他话,“陈意你也说,两年了谁都会变的。”
两年前不过是他心软,怕她一狠心伤了自己,两年后他会不会对她心软不好说,但周烟现在有软肋,这个软肋是周烟的心尖刺。
沈随虽然不想那这根刺去碰周烟,但周烟如今行事乖张,不似以往乖巧,逼得他不得不用那根刺,沈随想得很远,周烟不爱他也罢,大不了他便把她强势圈在身边,反正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陈意不说话了,一会耸拉着脑袋走到病房外,没多大功夫,就蹲在墙角抽了半包烟。
陈意说得对,现如今的周烟确实冷心冷肺,她凌晨刚回积山园,便联系了郾城一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要给程曼丽施压。
第二天白天,在剧组拍戏间隙,收到律师发来的消息,说程曼丽那边没有请律师的意向,程曼丽坐牢的几率很大。
周烟闻言只轻轻“嗯”了声,没多说话。
傍晚收工时,何文开着沈随的车在影视基地外等着。
周烟站在基地门口,安静一会,便乖顺上了车,宋星将她行李包放进车后座,便让何文开车走了。
到医院时,沈随不在病房。
周烟自顾自地将行李包搁在单人沙发上,便窝在沙发上阖眼休息。
她白天戏份很多,很是困倦,没一会便昏昏沉沉入了眠。
但没几分钟,一阵吵闹声吵醒了她。
周烟眼眸还瞌睡着,有噪杂的脚步声过来,还有护士小姐地阻拦声,“这位女士您不能进,还有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VIP病房,非病患家属不能……”
周烟被吵醒,终归不愉快,眉间轻颦,还没回头,她手臂陡然被扯住,那力道很重,她抽了一口气,回头看时,眼眸眨了两下。
沙发跟前站着两人,两人四五十岁的年龄,男的身形消瘦,小鼻子小眼有些猥琐,那中年妇女,四五十岁还打扮的格外艳丽,一对圆眼格外讨喜,跟程曼丽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烟认得眼前的人,一个是程曼丽的父亲程成,一个是程曼丽的母亲杜悦菲。
她扬起手腕,阖着眉眼,摆脱开杜悦菲的手掌,从沙发上站起身,背过身往窗边走,低声对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把这两位请出去。”
杜悦菲不满,一双描的拧细的眉皱着,“哎,我说周烟不过两年不见,你就不认识你杜伯母了?”
程成在一侧附和,“是是是,当年你跟小曼一块玩时,你伯母还整天给你们做吃的呢。”
周烟却恍若未闻两人的话,再次出声,“麻烦护士小姐了。”
那护士小姐闻言“哎”了声,走去杜悦菲跟前下了死劲,要往外拖,但杜悦菲年纪四五十岁,体重也跟中年妇女一样,一下甩开护士的手,几步来到周烟跟前,两只眉毛倒竖着,“周烟,小曼说的还真是不错,你这没了爸妈教养的人还真是没礼貌,跟伯父伯母就这样讲话的。”
周烟背对着杜悦菲,低声,“杜悦菲,你提我爸妈一句,你女儿在牢里就会多吃一点苦。”
杜悦菲这像是才记起她来这里的目的,一时将趾高气昂的姿态收了,从包里掏出手帕,掩着眼睛,用着哭腔,惨兮兮地说,“小烟,当年我也是看着你跟小曼长大的,手帕交手帕交,就是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的紧,你也知道小曼性子直爽了些,拿刀伤人一事我回家好好教训她,你就别计较这件事了好不好?”
说完,杜悦菲去扯程成,使眼色。
程成收到老婆指示,也拧了下鼻子,哭腔道:“再说小曼现在才二十一,要是往后十几年在牢里过了,那她一生可就毁了,周烟你很善良的,对不对,一定不会追究小曼的这次冲动的,伯父在这里给你鞠躬了,你就放小曼一次好不好?”
说着,程成意思性的弯了下腰。
杜悦菲掐了把自己的手臂肉,眼睛里逼出点眼泪,去抓周烟的手,“小烟,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