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并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世仇。
所以当然是选择裹紧了外套。
只是多裹了件外套,他身上的寒意便被驱散了,只是背上依旧湿湿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两个校服外套罩着也蛮奇怪的,季深干脆把自己的脱了,穿封临的。
封临的校服上残留着淡淡的熏香和烟草气息。
这人居然还吸烟!
封临反倒不急着走了,抄着手看他换衣服:“好学生,你都欠我三个人情了,准备怎么还啊。”
季深的手机接到京叔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快到了,让他出来。
季深回了个嗯,随即才对封临说:“你想要我怎么还?”
封临一抬下巴:“我说过了,做牛做马啊。”
季深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你早点回家洗个澡上床,梦里什么都有。”
封临:“那你把校服还给我。”
季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拎着书包起身,闻言拉上校服拉链,封临的校服比他的大一号,穿着有点宽松。
但这不妨碍他把它占为己有,季深挑衅地朝他一伸手:“你自己来脱啊。”
封临:“......”
草。
他刚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把校服脱给这小混蛋,妈的就应该冻死他。
季深像只斗胜的小猫,翘着尾巴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
封临给气到了,要换成高一时那个脾气暴躁的他,季深已经是具尸体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季深哼着歌,往校外走去,可能是和世仇斗嘴赢了,连困倦感也散去了不少。
想到他这身体,季深又有点小失落,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还有两个月时间就奥数比赛了,学习之余还要抽空刷题。
他这状态......就算再有学习天赋,也比不过那些既有学习天赋又努力的学霸们啊。
想到这个,季深有点烦躁。
回到家洗了澡,季深强忍着困意,把奥数题目拿出来刷题,奥数题不像他们平时学的数学卷子,难度超人想象,即便是季深这种学霸,做一题也要花一定的时间。
做了两题,他崩溃了,靠在椅背上。
下一秒他就能睡过去。
鼻尖却闻到淡淡的烟草与熏香混合的味道,让他困倦的脑子有了点清明。
那是封临的校服,回来后被他脱了挂在椅子后背,忘记放洗衣篮里了。
那淡淡的熏香味有点熟悉,爬凤岐山晕倒被封临接住那次,他好像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应该是他们家阿姨常用的熏香。
闻着这味道,季深神志清明了不少。
鬼使神差地,季深把封临的衣服拿过来,穿上。
果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居然真没那么困了。
明天一定要问问封临他们家用的是什么熏香。
季深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裹着世仇的衣服,刷了两个小时的题,才依依不舍地合上真题本,上床睡觉。
这边,封临回到家,家里来客了。
来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挽着头发,看起来很气质,举止优雅地和封敢当喝茶聊天。
封临挑眉,看来他回得不是时候。
封妈妈去的早,由于封敢当封妈妈是商业联姻,二人感情并没多好,一直相敬如宾,所以封临没有什么他爸只准有他妈一个的狗屁情结,从不反对他找小妈。
封敢当看他就穿了个短袖,皱眉:“怎么穿得这么少,你外套呢?”
“被一个男的碰了下,丢了。”封临随口扯谎。
“......”封敢当蹙起眉,“以前不是只不能被碰身体,现在连碰你衣服都不行了?”
封临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说:“不打扰你们,我先回房了。”
“等下,”封敢当说,“过来坐会,小宋,给他拿件外套来。”
小宋是他们家保姆宋阿姨,宋阿姨答应着,封临站着不动,说:“不用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不好意思,我这孩子任性惯了,”封敢当先冲那女人笑了笑,随后给封临介绍说,“这是秦茹秦医生,刚从国外念完心理学博士回来,我找......”
他话还没说完,封临的表情骤然变了。
“我说了我不看心理医生,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骤然暴躁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
封敢当没料到他反应还是这么大,忙说:“小临,别闹,这一关你迟早要面对的。”
封临冷笑:“我又不用和男人有肌肤之亲,哪来的迟早,还是你希望我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他恐同,并不是口头上开玩笑的话。
封敢当还要说什么,秦茹冲他比了个手势,封敢当噤声,秦茹声音轻柔地开口:“小临——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