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回到教室,从桌洞里拿出手机,给他舅妈发了个卫仁新没来学校电话不接找不到人的消息,又打开微信,打字。
无端:小弟。
备注为路映沉的人很快回复过来。
路映沉:滚你/妈的,叫大哥
季深不回他了。
预备铃敲响,那边忍不住了。
路映沉:操,你他妈有事说啊,故意逼死强迫症是不是!
无端:帮我堵一个人
季深虽是个中规中矩的优等生,可不代表他好欺负,他也是富贵中长大的小少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今天韩风那露骨的话把他恶心到了。
那边的人乐了。
路映沉:打架啊,我最喜欢了,来来来,堵谁,要几等残废,放狠话还是问候父母?
路映沉是季深的初中同学,没什么特长就打架特厉害,他高中读的就是臭名鼎鼎的隔壁职高,而他是打架斗殴的领军人物。
无端:一中,18班,韩风,体育特长生,不要打残,给到教训就够了
路映沉:OK,叫大哥
对方并没有问要韩风的照片信息或者别的,他们天天惹是生非的,别的不多,就是认识的人多,找个韩风,分分钟祖宗十八代给他翻出来。
这时,上课铃响了,物理老师拿着课本教案走进来。
季深把手机一关,直接无视了对方最后一句话,又差点没把那强迫症逼死。
......
晚上9点05分,一中高一、二的晚自习下课。
韩风骑着他的自行车,挥别了同学,吹着口哨往回骑,他长得健壮,在一中里面立于食物链顶端,人鬼不怕,回家的路也都是抄近道走。
他经过一个无人老巷口时,从黑暗里跳出一只黑色的大野猫,他一时间没留神差点撞上,忙按刹车单脚支地。
“妈的死猫大半夜不去逮耗子蹲在这里瞎晃悠赶着去投胎么草。”
韩风骂骂咧咧,正要重新等起自行车时,顿住了动作。
黑暗里,走出几个男生,为首那个,竟然是隔壁职高的路映沉。
来者不善。
韩风皱眉:“我跟你们没仇怨吧。”
路映沉吸了口烟,吐出一圈白雾,说:“哦,我们就是手痒了想打人。”
“......”韩风心里把路映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是封临,还是季深?”
他不信手痒想打人的鬼话,他最近罪过的只有这两位。
路映沉瞥见他伸进裤兜里的手动作,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没回答他,他掐灭烟,说:“上。”
韩风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本来想求救都没来得及,职高这些都是打架高手,他就算再多一身腱子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五分钟后,韩风就被打得嗷嗷惨叫,在地上打滚。
路映沉的脚踩在他背上,呸了一声说:“我还以为多厉害,草包。”
韩风脸贴着冰冷的地板,求饶道:“大佬,我错了,饶了我吧。”
“今天放过你,你要还敢再欺负人,”他脚下用力,“老子送你下黄泉!”
韩风被踩得嗷嗷叫:“不敢了不敢了,别踩了,啊!”
路映沉最后踹了他一脚,给季深发了个搞定的消息,骑上他们的机车,正要走时,路映沉说:“等等。”
他的小弟们不解地看他。
死狗一样的韩风一个激灵,还没完?
“你们看他左右眼是不是很不对称?”路·强迫症·映沉说。
众小弟:“......”
韩风:“...........”
他们打人一般不打脸,韩风左眼上的伤是季深中午打的。
“你去,”路映沉点了个小弟,“让他对称。”
一分钟后,众混混学生丢下盯着均匀熊猫眼的韩风,骑车呼啸而去。
然而,韩风的噩梦还没过去。
他不敢打电话给父母,勉强扶起自行车,慢慢往回走,才走出一段路,又被堵了。
封临倚在墙上,修长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他听到动静,抬眸,看到他的惨样,“啧”了一声。
“居然有人比老子下手快,谁他妈这么不长眼?”
韩风浑身被打得疼痛,看到封临那一瞬间双腿一软直接瘫地上了,自行车“哐”一声倒在一边。
他惹的都是什么人啊。
封临虽然就只身一人,可他尤记得白天他下手的狠戾劲,丝毫不怀疑封临的战斗力会比刚那几个混混学生差。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韩风只是调戏了一下季深,就惹出这么多官司,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求饶,“我已经吃过教训了,大佬饶了我吧,对不起。”
“不行,老子不能白等。”
韩风都哭了,反复说对不起,白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仿佛一个备受欺压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