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开玩笑。”我对罗莎莉说道, “他是个不错的老师,是不放心学生才来的。”
话虽如此,一个音乐老师, 跟到网球赛场是有点奇怪。
我拿了一瓶冰镇的饮料,递给了陀思。
“陀老师, 辛苦了。”
陀思在我身边坐下, 接过饮料, 嘀咕道:“你以前从不让我喝冰的东西, 说对胃不好。”
不喝就不喝呗, 话还那么多。
我看着罗莎莉暧昧的眼神在我和陀思之间瞟来瞟去, 有些恶寒,干脆从陀思手上回了那瓶饮料。
“你不喝,那我自己喝吧。”
我快速拧开盖子, 仰头喝了一大口。
陀思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委屈巴巴。
“怎么这样啊?都送给我了。”
我没好气地说:“怕伤着你的胃。”
“源——酱——”
他的尾音拉得很长, 然后悠悠地说,“听说你和那位侦探先生离婚了。”
“是。”
这件事说起来也有陀思的原因。
如果他没有送那瓶酒, 我也不会阴差阳错地发现他和乱步之间的事。大概现在还和乱步在家过男孩节吧。
——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有发生的事,都会成为无法抹去的事实。
唇角被轻轻碰了一下。我抬起眼眸, 看到陀思用手指擦去了我唇边的饮料渍。
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我向后挪动了一点,偏过了头。
“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他问我。
罗莎莉兴奋地说道:“啊咧咧, 有村哥和陀老师的修罗场。”
“别闹。”我制止了她。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罗莎莉是个热爱八卦的女孩子, 但她永远都不知道我和他们之间曲折离奇的事情, 也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是简单的性格不合、家境悬殊之类的原因。
“咕噜咕噜——”
旁边传来喝水声, 我转头一看,我刚才喝过的那瓶饮料,已经稳稳的被陀思拿在手里了。
“你——”
罗莎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间接接吻,羞羞。”
我:“……”
不知道陀思是真的口渴还是脑子出了问题,他把大半瓶冰镇饮料都喝光了。塑料瓶也没拿下来,吸在了嘴上。
但我很快就发现,他想拔,瓶子也拔不下来了。
瓶内压强改变,牢牢地吸在了他的嘴上。
他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冷冷道:“让你作。”
陀思的作,体现在方方面面。
他有着绝佳的头脑和记忆力,长相也不错,这样的人,无论从事什么领域,都必会有一番成绩。
但他却非要去当创世主,毁灭世界后再创造新的世界。
这和小时候班上小男生瞎念叨地要去征服宇宙的想法一样遥不可及。甚至,他的这个想法是邪恶的。
我曾经尝试着想改变他的想法,但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的心比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冷漠和刚毅,他和他的理想之间是笔直的一条线,挡在这条线上的任何东西,都被视为他的业障。
没有例外。
……所以我才不会真的相信,他已经放弃那个该死的理想,安心地当一个音乐老师了。
“呜呜呜——”
瓶子拿不下来,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伸出手用力一拽,瓶子拽下来了,陀思的嘴也被扯红了,他耷着脑袋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好痛。”
罗莎莉“啊”了一声说:“清溪酱,你对这位陀老师好粗鲁。”
我平静地说:“他值得。”
值得我这么粗鲁。
“陀老师你是外国人吗?”罗莎莉兴奋的和陀思攀谈起来,“你的眼镜很漂亮,像猴子的屁股。”
这比喻听得我无力吐槽。
陀思倒是淡定,用他那张无害的脸继续哄骗小姑娘:“我是个俄罗斯人,以前是程序员,现在改行做了音乐老师。你也不是日本国籍吧。”
“原来你是个俄罗斯软汉啊。”罗莎莉点了点头,“我是美国人,日美混血。”
“那你和源酱一样都是混血儿,她是中日混血,不过因为离得近,看不出混血的标志。”
话题又逐渐转移到了我身上。
“这你都知道?”罗莎莉挑了挑眉,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肩膀,“这么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罗莎莉,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叹了口气,“你还是想想怎么让坂口先生回心转意吧。”
虽然罗莎莉缅怀着她已经去世的前男友,但她似乎和坂口安吾感情不错,何况生者只能和生者在一起。
我们正在交流着,A场区的比赛结束了,忍足侑士队7-6胜了丸井文太队。接下来轮到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