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爷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温一度回暖。可等两边都回过味儿来,才想起跟什么人待在一处,那真是相看两生厌,视线碰到一处都觉得恶心的慌。威尔率先带着温柔和两保镖出去,另外开了间房。喝了点啤酒,喝了会歌,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这才把帐结了,准备走人。
在发小费的时候,威尔把厚厚的一摞子钱放在桌台上,让温柔自已拿。她倒也没客气,刷刷点出十张,正是承诺好的两份小费,也没贪心多要。威尔为此还笑着打趣儿:“要是喜欢,你可以都拿走,我不会介意的。”
温柔倒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点儿钱对他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倒也算有心,顾虑到可能会伤到她的自尊心,没有向平常的作风,拿钱来逗弄她。
这并不是她多想,因为这是很多客人惯有的把戏。对于在夜场里上班的女孩儿们,他们虽然在这里消费,被她们娱乐,却从头到尾的瞧不起。一些品性恶劣者,更是为了让她们出丑,让她们在金钱的面前低头,想尽可种可耻的手段,折辱她们仅剩不多的尊严,看着她们在金钱和自尊面前苦苦挣扎,以满足他们变/态扭曲的心理。
那还是在A市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证过那样的一幕。一个女孩儿就因为跟客人撒娇,想要个毛绒娃娃,漫步的定价在两百左右,而因此惹得客人不痛快。结帐的时候,不但玩偶没给不说,还硬是逼着女孩儿喝下一扎壶的红酒,完全是纯饮不加冰块儿,直喝到女孩儿流着眼泪,捂着嘴跑进卫生间,这才甘心把小费结了。
而这位主客还是相当的有钱,光是被逼着喝下的那些红酒的价格就不只万把块,和那两百块的娃娃玩偶相比,孰多孰少,他自已又怎么不会衡量。之所有这么做,那就是单纯的想满足一下虐人的快/感。
当时,她刚上班没几天,内心的震撼非同一般。客人走后,女孩儿嚎啕大哭,为自已被迫抛弃的尊严也为自已选择的这条路悲凄。
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只有亲眼见证了,才知道夜场里里混生活的人,也有心酸的一面。
或许,有些人会说,这都是自找的,谁让她们犯贱自甘堕落。也有人会说,其实她们也挺不容易,挺可怜的。
温柔不想品评谁对谁错,而这也不是简单的判断题,只要打上对号或叉就算完成。在夜场工作这么久,她像是个旁观者似的看清着人性的丑恶,在这个大池子里膨胀发酵,感慨良多。
曾经所期待向往的美好,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其他书友正在看:。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着差距,三年的时间都不能改变什么,只换来那人无情的离婚书,她还在期望着什么?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是看不穿,愚傻可悲!
从天宫走出来,威尔强烈要求送温柔回家,拒绝无效后,也就随了他的意。
车子开到了公寓楼下,温柔下了车,冲车子里的威尔摆摆手,道声再见。
威尔趁她转身不注意,从车窗伸出胳膊,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在她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让保镖开车走了。
温柔只能干瞪眼,冲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甩了下皮包。
凌晨十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附近楼里不知道是谁家养了条大狗,听见这边有声音,可着狗嗓子的狂吠。那愤怒激烈的程度,很是让人忐忑不安,怀疑它会不会挣脱锁链,直冲过来把人按倒撕咬。
温柔加快了脚步走进楼里,按开了电梯,里面柔和的灯光缓和了绷紧的神经。看着头顶上的红色数定,不断在攀升,脑海里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轻微的电梯幽闭症,每回坐着电梯快要到站的时候,她都会想像电梯门打开后,站在外面的是不是恐怖的怪物、丧尸或者阿飘们。白天的时候还好些,一到了晚上就犯病。就像景红说她,真是恐怖片看多了,脑神经错乱了。又或许是弱者作久了,连心理都变得脆弱了。
温柔苦笑的摇了摇头,在电梯打开的一刹那,心脏还是不能幸免的揪紧。直到外面空空如也,这才放松下来。
从包里掏出钥匙,对准锁眼插/进去的时候,另一部电梯发出‘叮’的声音,估计是和她同样晚归的住客。
这幢公寓楼,每个楼层大概有十几户,会经常碰到一起等电梯、出电梯的情况。城市人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就算是近到彼此鸡犬声相闻,却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人们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虽是同楼层住着,错身招呼都不打一声,也没觉出怎么奇怪。像是隔壁住着的那位军大爷,绝对是个异数,不能算在里面。
温柔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转动着门锁,顺带的听了听动静。紧跟着,她就觉出不对劲儿了。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后站定。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僵直了背,慢慢的回过头去。
晕暗不明的走廊里,一个高大男人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在他脚下形成拉长的暗影。
没有预想中凶神恶煞劫匪的模样,温柔本来该庆幸,只是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孔,还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