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不知道是不是顾忌温柔,并没叫女孩儿坐陪,只是保持着一贯油腔滑调的风格,跟她闲聊扯皮。
温柔往手里吐了个果核,瞄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随口问道:“那位叫四爷的是干什么的,你们好像都挺——尊敬他似的?”她没好意思说‘怕’字,跟其他几个客人冲着男人点头哈腰比起来,威尔他们还算是好的了。拘谨归拘谨,倒是该挺的骨头还都挺得直。
威尔视线也跟了过去,一失之前吊儿郎当的劲头,一脸严肃的道:“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十八岁就来到了帝都,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赤手空拳的拼出了属于自已的地盘,又用了八年时间坐稳坐大。‘苍云会’的名头在帝都,可以说是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候霍擎苍的大名响彻联邦,风头正劲,一时无俩。倒是这两年,可能是因为云七爷的死,一直抑郁难欢,渐敛了势头,慢慢的不太在人们的视野里出现了。”
“听你的意思,他是黑涩会啊?那,云七爷又是谁?”
“以前是,现在都漂白了。至于云七爷,那也是个风云人物,跟四爷亲如兄弟,一起创立了‘苍云会’。只可惜,英年早逝,二十四岁就被人枪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温柔了解的点点头:“能请动这位霍四爷,看来左少爷也真是用了心了,是诚心诚意要跟你和解了。”
威尔道:“他能有几份真心,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别看他刚才一副又敬酒又道歉的架势,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背地里肯定骂得我八辈儿祖宗都出来了。温柔,你看着吧,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以他的个性,这口气不出来,怎么会就此罢休?”
温柔一怔,道:“那他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四爷这个和解人?”
威尔冷哼了声:“手段利落些,不让人看出来就行了。”
不愿去想这里面的弯弯绕,温柔擦了擦嘴,道:“那你可要小心些,别再被他算计了。把你的那些保镖全都二十四小时拎在身边,真要有动作,也能帮你挡着,好有时间逃跑。”
被她的说法逗的一乐,威尔心痒痒的伸手搓了搓她的头发:“你是这是关心我吗,温柔甜心?人家高兴死了——”
得,又犯病了。
温柔一巴掌拍开他贴过来的俊脸,拿起桌子上装了半烟缸的果核、小吃包装袋垃圾,倒进包房公主拿过来的垃圾桶内。做为陪坐,虽然不用干活,可干看着总不太好意思。其他公主碰见这样的情况,也大都会跟她一样,至少把自已面前的桌面收拾得整齐些。
在之前被威尔拉进来坐到身边的时候,温柔不是没有想过拒绝。但是,当她考虑到那样的结果很可能会招来左俊、许奕风那两渣渣的刁难,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当事人愿意,她又何必放弃眼前这个现成的挡箭牌不用,去自讨苦吃?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惹下麻烦,就像威尔先前说的那样,那两人可不是宽宏大度的人,好看的小说:。尤其是那个一脸斯文,腹黑阴险的家伙,谁知道他是不是揣着坏水呢,光是这一晚上,他就没下十次瞄过来。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已知道。
不过,也不要把她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温柔低头喝了口啤酒,将心思全都掩盖在了眼皮下。
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唐敬云带着几个经理主管进来敬酒。
依着规矩,这算是集体敬酒,大家一起举杯,干了杯中酒,相互说几句客套话,什么欢迎光临,玩儿得愉快,感谢敬酒之类,说完了也就走了。
温柔作为公主,直属唐敬云麾下,自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站起来,她的这一极积动作,引来威尔的轻笑,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说了句:“你看起来跟某种动物的四肢关系挺密切。”
嗯?温柔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威尔已经转过头去,举着酒杯听唐敬云说敬酒词。
直到十几秒钟后,温柔才算想明白,嘴也没张,生怕打断顶头上司的说话,含含糊糊回了句:“你才是狗腿子,你全家都是狗腿子。”
要不要这么凶悍啊,喂?威尔闷头忍着笑,就等着把酒喝了,等会儿好再逗弄她。
和他一样,站了一圈儿的人也都等着干杯,就听见唐敬云脸上堆着适度的笑容,朝着某个位置道了声:“四爷,来,我敬您——”
众人这会儿才发现,霍擎苍竟然没跟着站起来,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看着敬酒的一帮子人。
气氛一下子由热烈跌回了冷肃,跟在唐敬云身侧的一个楼面经理,眼前老总下不来台,连忙过去解围,端着酒就绕过了沙发坐上摆放的长形桌台,在霍擎苍身前站定,躬着身笑呵呵的道:“四爷能来,天宫真是蓬壁生辉,我代表我们唐总向四爷敬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满满一杯酒进了肚。
众人的目光全都距焦到了霍擎苍的身上,只听他凉凉的说了句:“我不喝酒。”
楼面经理会来事儿的赶紧倒了杯水过去,比了下:“没关系,您喝水也一样。”
停了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