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辰讥讽的笑了几声,道:“这样不就得了?反正你名声已经臭不可当,立牌坊已经没有用了,把事实说出来,还可以说你是敢作敢当。w w. v m)”
郁襄精神已经绷得快断了。她知道自己从里到外烂透了,从未奢望过能重归于好,可她忍辱偷生这么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祁仲秋对他下毒手,不强求他和颜悦色,但也实在是不想听到这些锥心之语。
就算爱他这么多年,她也不至于低贱到任他辱骂的地步。
郭景辰脸色涨得血红,的确,他不堪一击,这种无可奈何,比抽他鞭子更加令他难受辶。
“难不成,你认为我还对你有意思,所以你怎么骂,我为了讨好你,都得受着?”郁襄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俏生生的笑起来,“就像你说的,我是个贪图享受,毫无底线的贱人,从你这儿,我能得到什么享受?你有钱吗?你的长相还不错,不过我夜总会里的帅哥一抓一大把,比你强的可以挤满一屋子。你连做小伏低讨我欢心都做不到。你说,我是疯了还是傻了,会对你念念不忘?”
郭景辰绯红的脸色又渐渐的变白,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果然……是个贱货,其他书友正在看:。”
“行了,不必重复了,也别在我面前逞威风。混了这么多年,我这双眼睛不敢说是火眼金睛,看人的性子,还有些把握。郭景辰,真的够有骨气,你刚刚受鞭刑的时候,怎么不去寻死呢?你在姓吴的那里呆了一阵,好歹知道他的规矩,你很清楚,挨了鞭子之后你只能滚夜总会去。”她伸手,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繁华真不算什么折腾人的地方,可别的夜总会可就不一样了,你会吃比这儿多十倍的苦头。可你并没有刚烈彻底,这说明,你是想活下去的,是不是?澌”
“把你的脏手拿开!”
郁襄收回手,敛去笑容,冷冷道:“在姓吴的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在我面前却闹腾起来了,觉得我是个女人,你可以随便欺负?听好了,既然你不想死,那就按照这儿的规矩,夹着尾巴做人,管好你的嘴!”说罢她转身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微微抬起下巴,问,“说吧,吵着闹着要见我,想做什么?”
也许是她刚才的话把他敲打醒了,郭景辰虽然依然一脸愤懑,却也没再出言不逊:“你把我弄来,到底想怎样?你赶紧放了我!”
她也很想放了他,他恨极了她,而她也不愿听到他的侮辱之词,永不相见反而是最适合两人的路。可是,她反常的把一个男人带走,想必已经传开了,对郭景辰产生兴趣的人不会少,放过了他,必然会有人去找他麻烦。
解释给他听?他估计不会信她的好言好语,反而会怀疑她别有居心,把话说难听点儿,符合一个“贱人”的思路,想必他会老实一些。她的指尖悠然在腕上的珍珠串上滑过,好整以暇的说:“本来呢,我是个念旧情的人,咱们好歹有过交情,看你被打成那样,有些不忍心,想着把你弄走,找个机会放了算了。”
郭景辰眉毛一动,睁大眼看着她。
她迎着他期冀的目光,慢悠悠的说:“可是,我改变主意了。”
郭景辰大怒:“你!出尔反尔!”
见她嬉笑之间透出不可更改的决然之意,郭景辰语气开始慌乱:“郁襄,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会……”
郁襄站起来道:“还嘴硬呢?这么晚了,我也累了,不想和你多废话。你自己好好养伤,别想着要跑,惹了我,比惹了姓吴的更糟糕。如果你乖乖的,也许,我会考虑不让你下海去卖。”
小赵恭谨的说:“我明白。郁夫人,您请给个准话,他如果不老实,惩戒手段可以用哪些?”
郁襄道:“我不是说过,这人我亲自调教着玩吗?反正他现在是半个废人,闹不出大风浪,而且,他还想活,怕死的人,又能折腾到哪种程度?小事你自己处理,大事找我,这都搞不定,我要你何用?”
“是,属下失职。”
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小赵走进来,锁好了门,走到床边,道:“郭组长,是我。”
郭景辰睁开眼,脸上愤懑屈辱之色已然消失不见,一对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皱皱眉,道:“肩上的伤又裂了,麻烦帮我重新上下药。”
小赵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纱布和药,一边给他处理,一边说:“你实在是太辛苦了,为什么上面不安排个更平和的方式来接近她?毕竟……你和她以前有关系,制造个什么巧遇,来个旧情复燃,不是……”
“旧情?隔了这么多年,她又隐瞒得深,谁能确定她这点旧情还剩多少?如果已经淡了,我就不可能接近她的日常生活,反而还会把我置于风口浪尖,不利秘密行事。这样虽然吃了点苦头,却能给她极深的印象,这不,她的征服欲已经被我激发了,即使她对我本来兴趣不大,现在也会时不时的来我这里看看。而且,隐瞒我的特殊存在的任务就不由我费神,她自然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