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不可见的绝望凄然。她用力地从喉咙深处吐出这四个字。如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安阳王将手放开。又如方才一般笑着。躺靠在软榻之上。那黑袍之人仍旧如雕塑一般站在身边。不曾有分毫退避的举动。
周舞衣咬了咬唇。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欺身吻上了安阳王的脖颈。
……
后半夜。东厢别院。
周舞衣香汗淋漓。自长榻之上起身。身上不着寸缕。她自矮柜之中拿出薄被。为安阳王盖上。之后才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重新穿起。
待得她收拾停妥。安阳王闭着的眼睛亦是慵然挣开。看着她。却对黑袍之人道。“影。将药给她。”
之后便又闭上了眼。若睡着一般安静无害。
周舞衣在他最后一刻的眼神之中。清晰地感受到了七分威胁自重之意。
她伸手接过药包。妥善放在怀中。出门离去。
正当她刚刚走至门边。那高位之上的人却又冷不丁开口了。“你先莫走。让影将你的药也给你吧。省的你这张凭空得來的面皮还未曾派上用场便衰老不堪了。”
周舞衣身形一震。仍旧是恭敬转身行礼。道了声是。接着上前。到那黑衣人身前将第二瓶药接过。
“雪期。你记住我曾经说过的。和如今对你说的话。莫要动那些不改动的心思。”
周舞衣唇色苍白。紧抿。
待她走后。那黑袍之人突然出声问道。“主上。她会不会……”
欲言又止。
安阳王哂然一笑。挣开的眸子之中尽是算无遗策的自得。“我不知道。可是无论会不会。都沒什么关系。绝。在窗外这般久。进來吧。”
只听得窗外传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一娇小的人影身着夜行黑衣从窗外翻窗而入。掠至安阳王面前。跪倒在地。
“我半月之前便已经安排好了雪期。她知道该怎么做。她不出纰漏最好。可是即便如此。这颗棋子亦是不能再留了……”
安阳王眼底闪过一派绝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