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之心中莫名感慨。
这是他与皇帝二人年少之时所留下的习惯。皇帝比他年长几岁。因得便如同兄长一般。久而久之。每每两人私下见面。都免不得这般被拍拍肩膀。
岳宿之面上虽仍旧坚毅。却柔软了不止一分半分。
道过谢之后。他便恭请安阳王一众进城去了。
安阳王转身之时。余光瞥到了岳宿之身侧的岳烬之。当下便停下了脚。唤道:“烬之。沒想到你也在这里。”
岳烬之笑着回应。
“我倒是有份礼物需得送给你。本想你飘渺无踪不知要到何处去寻你。可如今却在此处碰上了。着实是好事。待得回府之后我便差人送去你那里。”
说罢勾唇一笑。宁朝暮抬眼看去。却看到了他眸色之中一闪而过的。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不等岳烬之回应。便抬脚往车驾放下去了。那赶车之人将他扶了上去。平整的拉好车帘。回身利落地坐在车上。整装待发。
见此情境。岳宿之亦是招呼迎接之人上马回城。他纵身上了高头大马。纵马行至安阳王车驾之旁。行引路之公事。
宁朝暮随着岳烬之。亦是上马准备随在安阳王车驾之后往平城之内而去。
正当安阳王所乘马车从宁朝暮眼前而过之时。恰逢一阵邪风吹过。车窗的布帘被微微掀起。
她瞳孔一紧。霎时间便如同窒息了一般。
安阳王身侧。另有一黑衣黑袍看不清面色之人。方才隐在车内。并未现身。
可在那人身侧。靠着左侧车厢内壁的。确是依稀熟悉的人影。
苍白可怖。
只是眉间血肉模糊。不见那灵动摇曳的桃花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