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早晚不出声,偏在此时横插一杠。登时便有四五个黑衣人抽身,向马车方向而来,。姚不平一方压力顿减,如此便可再支撑些时辰。
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宁朝暮脸色一凛,心中亦是紧张,轻声对岳烬之说:“烬之,你先去车厢里。”
“不。在下要亲眼见证宁大寨主的英姿勃发。”岳烬之微微一笑,调笑一句,为的便是让宁朝暮不再如同紧绷的弦。
正如他意,宁朝暮听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还请岳二公子拭目以待,若看我不慎跌个四脚朝天,莫要笑我。”
说罢便用力一拍身下车板,借力而起,顺势拔出护身短刀,踩着比那日在西渡口娴熟三分的步法迎上前去。
岳烬之此时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如今朝暮处于下风口,散药不利。若想绕过五人合围转至上风,却没那么容易。当下便欲暗自提气运转,却不曾想触及伤势,疼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宁朝暮已与对面之人短兵相接,举刀隔开了几柄利刃之后便手忙脚乱,险象丛生。毕竟从未置身于此般险境,对战之谈几乎未有。宁朝暮辗转腾挪之间似是不要钱地拼命用药,竟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被她赌中两个。如此之下,军心大定,便不再如刚开始时一般被动。
只见她步法越来越熟练,出手时机亦是愈加精准。右手短刃引人攻势,左手虚探入怀,摸出三根五寸长针,插隙便探手直刺贴身最近之人。不看所刺方位,只求刺中便好。这长针之上尽是涂抹了她研制之药,药性不猛,却也颇为难缠。
又去其一。
十回合之内,连去三人,宁朝暮此时已绕至上风口。这等大好机会怎能错过?伸手便是一扬。
此时亦是天公作美,正正的刮了一阵小风,仅剩两人便也如同另外三个弟兄,倒地不起了。
宁朝暮现下才觉心有余悸,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再加天不时地不利,却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便想便走回马车方向,抬头便见岳烬之一张煞白的脸,双拳紧握,满面担忧。
心下便知他定是心中不安想运功相助,却触及了体内伤势。当下便绷紧了一张俏脸,冷声说道:“怎得,岳二公子如此看不起我?”
岳烬之心知理亏,只得抱歉说道:“小暮,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是何意?”
“我,担心你。”
无论多大的委屈与怒气,此时为的这一句话便烟消云散了。宁朝暮面上还是横眉冷对,坐上车拿起鞭子:“净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你难道不知我更担心你的伤势吗?”
岳烬之展颜一笑,便知风波已去。
战局另一侧,姚不平几人压力骤减之下,亦是有所反扑。虽已是强弩之末,却在弦断之前亦是以命搏命砍杀四人,只余姚不平一人护着怀中之人死死支持剩余三人的攻势。
宁朝暮趁热打铁,驾车靠近之后便抽身上前,故技重施,从背后针刺两人。姚不平顺势落刀又斩杀一个。
至此落幕,天下太平。
姚不平护着身侧之人走至近前,未曾认出女扮男装的宁朝暮,也未见另一侧的对战之况,便只是对岳烬之行礼谢道:“多谢老弟仗义相救,我与我这小后生得以逃出生天。”
说罢便将人向前推了半步。
“篇迁,谢过岳师叔救命之恩。”
映着夕阳余晖,宁朝暮抬头看向此人,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