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是枫雙将翔章带走,沈陌黎眼中虽浮现出一抹惊讶,但联想到两族交战本就是残酷纷集,枫雙与翔章处于敌对阵营,相遇对峙也便不足为奇。
想至之前的纷争,沈陌黎深思后道:“你安心养伤,章长者我会想法去救。”话一说完,便是匆匆往外赶去。
见势,翔麟不禁在身后喊道:“姑娘,你不问他们的去向又要如何去寻?”
话声虽大,但沈陌黎的身影却早在翔麟喊话前便已消失在纱幔中。
这并非是沈陌黎匆忙中的大意,而是枫雙来去无踪。纵使带着翔章步履会被拖慢,但以沈陌黎早前见到的枫雙身手,他若想避开一人,对方即使掘地三尺怕也难将枫雙找到。
沈陌黎与枫雙不过一面之缘,对于枫雙的了解也不深。仅是凭着并不明确的猜测,沈陌黎在知道情况大概后,而往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赶去。
带着许多不确定,在巷弄穿行中,沈陌黎的思绪因四周极多渐渐靠近的血腥而骤然拉到眼前。
那股并不新鲜的血腥,使沈陌黎极快分辨出是有多个谲族人在向自己靠近。而借着浓郁血味弥散的方向,沈陌黎又从中轻易就辨别出其味的主人,应是由巷弄几个出入口分别涌入。
在感受到危险的接近时,沈陌黎本能地环看四周,打定主意在周边寻得一处隐蔽的地方。
巷弄四通八达,左右两侧林立着众多已无人居住沙制屋舍,想从中挑选个地方藏起并不难。但难的便在于躲起之后,还要将自己身上有别于谲族的气息藏起。
早前,沈陌黎虽将沙域内的灰烬尽数涂抹在自己身上,但在穿梭纱幔入魔池时,诸多炫彩的纱缦层层掀起让路,但初是步入时拂过身的几匹纱幔,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周身的所有灰烬一清而净。
纱幔对自身灰烬的清除,沈陌黎早先并未察觉。直到此时那过于腥浓的血味自四面八方涌来,沈陌黎在意外下才察觉到自己身上已消失的灰烬。
虽极想做些其它以补救灰烬消失后,由自己身上淡淡弥散到空气里的人族气息。奈何谲族已靠近至此,沈陌黎再是涂抹灰烬,也难以在近距离的情况下隐藏住自己的气息。
忧心中,沈陌黎心中忽生一计。
在谲族尚未赶到的短暂时间里,沈陌黎稍做了些许布置,这才选了一处隐蔽处藏起。
带着以血为食的兵器,自巷弄各处,不过几刻时间便赶来了七八个谲族人。他们神情温和,踱步间身姿飘逸,更像是个个人畜无害的仙人。
仅是再是细看,几个谲族人的三千墨发中,无一不沾染着血渍。滴滴沾在发梢上已是凝结的血珠,暗沉得近与墨发同色,似在呐喊着谲族人昔日的残忍。
与仙族相似外貌的谲族人,对于那一身多得难以清洗干净的血渍,却也好似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在血腥中度日,唯有要行一些伪装的任务时,才会以魔力清洗去周身那浓郁到用清水难以洗涤干净的血迹。
几个谲族人同至此处,嗅闻着空气中近在咫尺的人族气息,神情中的疑问不言而彰。
他们寻着气息来到此处,本便觉得沙域内有人族存在是一大怪事。如今人族的气息就在此处,他们却在这几步即能撞墙的小地儿见不着半点人影,这使他们心底的诧异不免更深了一分。
带着极其不解,当中一人看向其余同族人问:“你们可是追踪人族的味到这处的?”
谲族人多数常年接揽任务活动在外,即使是同族素日里也极少有过多的联络。尔今相聚此处,他们彼此间仅是因同族的气息而确认对方,相互间却是陌生得很。
“正是。”旁侧一身着素白衣裳,头别七彩花枝的女子应下话,踏步环看四周后再道:“我等这么多人闻到人族气息,不该有误,可是这四下徒壁,却又真好像已许不曾有人的模样。除非……”
女子话未说完,忽祭起一道力往旁侧的沙墙处撞去。
骤然间,沙墙在猛力的击打下崩塌,直被撞出个巨大的窟窿来。
撞击后,无数的沙尘飞扬,将墙后的场景蒙上一层朦胧。
“你干什么?”对于女子莫名的举动,旁站的另一谲族人明显带有不满。
说话中,那一谲族人以手代扇,不断扇动着自己周边不尽的沙尘,好似这些沙砾是极其令人作呕的东西般。
“不击碎墙,又怎能发现他?”说罢,头别花枝的女子,往墙后那被沙尘覆盖得朦胧的地方指去。
顺着女子所指方向,众人再是回眸,果然看到有一个胖硕的黑影隔着些距离,由沙尘里一闪而过。
“哪里跑!”
“人族的胖子何时疾走起来也这般神速?”
“追!”
……
在见到黑影后,七八谲族人的反应皆是不同,他们或是说上一二感慨话,或是直奔上前挥掷兵器而去,力将那道黑影缉拿。
于几个谲族人匆匆追去的刹那,适才撞碎墙的女子却忽在众人未发现的须臾,信步往背道相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