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燕飞身而起,一边舞动长剑,一边如飞般奔向后山。百千金蝶,居然彻底为她所迷,翩翩起舞,飘飘扬扬,追随而去。
金蝶毒气,亦是渐行渐去,众人如梦方醒,放开口鼻,大胆呼吸。虽是如此,卓云身边又少了个左膀右臂。
“疯缠六子”对那金蝶也是十分畏惧,眼望“琵琶亭”,亦是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忽见奇燕金蝶尽去,登时有恃无恐,索性各持兵器,伺机而动。
如斯险情,青荷不容多想,再不能藏头藏尾,而是大声疾呼:“茶姐姐,小心!”
话音未落,青影一闪,“青枫子”疾若流星,凌空而起,长剑炫舞,迅猛出击。白影一晃,“白枫子”接踵而出,人如飞箭,更见刺出快捷无论的“白枫剑”。
更有甚者,左路红影一闪,“枫叶铲”寒风凛然;右路绿影一飘,“枫叶扇”诡异无极限;前方蓝影一荡,“枫叶绫”闪瞎人眼;这还不算,后方黄影一晃,“金蝉子”右手一扬,三金九芒,划着弧线,电光火石般呼啸而至,直射蜀君。
刹那之间,卓云便被“六子”前后夹击,左右围堵。非但如此,四面八方,全是寒雾,尽是枫毒。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险象环生。
好一个卓云,毕竟身经百战,倒能临危不乱:刹那之间,体内真气流转,左拳一晃,右掌挥出,一拒一迎,有如行空。一拳既出,二掌又至,已将“青白二子”的凛冽剑气,尽行反拍回去。
堇茶护夫心切,根本不暇多想,瞬息之间,已经辟出“神农燎原掌”。但见紫气凌空,火光暴涨,直击“赤碧二子”。她这般出招,委实用险,志在救人,完全不顾自身。
危急之中,卓幕更是一跃而起,施展“峨眉灵梭掌”,如寒风呼啸,如暴雪崩摧。与此同时,“峨眉巅峰腿” 奋勇狂踢,猛如骇电,分击“金蓝”。
曼陀生性好斗,见势不好,也是舞动“阴阳鞭”,漫天席卷,加入战团。
“六子”耳听风声鹤唳,眼见卓云君臣绝地反击,宁愿撤刀收剑自保,也不愿以命博击。
百千蜀兵,潮水一般上涌。只是眼见六道敌影,凌空飞旋,纵横飘忽,已是出其不意将蜀君围困中间,兵士纵然手持刀枪,弯弓搭箭,却是投鼠忌器,不敢猝然出击。
战局本就扑朔迷离,忽闻扑鼻异香,却是无数金蝶,去而复返。
方才金蝶之毒,未能良久入侵,虽不曾伤及众人性命,却阻隔气血运行。登时,形势大大不利。
卓云三人功力深厚,尚能熬忍,再看周边兵勇,无不头昏目眩,手足酸软,再也无力参战。偏偏神医奇燕,又被“塞克”调虎离山。
三人本就临此大敌,如今又受蝶毒之困,只觉呼吸不畅,手足冰凉,四体冻僵,头昏脑涨。
“六子”虽然也是畏惧金蝶,却因久练寒功,耐受能力极强。一时间,卓云君臣之处境,每况愈下。
打斗之间,“碧枫子”一声冷笑,旨在扰乱敌心:“嫂夫人!师兄九泉不安,你却与人花下偷欢,倒是风流无极限。”
堇茶闻言一颤,口中急问:“‘碧枫子’”你说什么?寒开真的已死?”
她与寒开,毕竟夫妻一场,卓云不愿累她心伤,是尔一直隐瞒真相。如今陡闻死讯,千思万绪,袭上心头,身心都在颤抖。
“赤枫子”一声暴喝:“不错!嫂夫人!你千思万想,终于如愿以偿!”
堇茶闻言心头一冷,心底一烫,只觉千恨万恨恨无可恨,更觉千想万想想不可想。一时间,悲痛漫心房,无处话凄凉。
“白枫子”用心险恶,脱口便说:“嫂夫人水性杨花,师兄如何瞑目九泉之下?”
闻听此言,堇茶却想起父仇不共戴天,心肠陡然刚硬:“尔等祸乱东吴,草菅人命,早已恶贯满盈!如今,又为祸西蜀,罪无可恕!”
“青枫子”一声冷笑,看向堇茶,恨不得替师兄将小白脸就地正法:“嫂夫人,有你在手,何罪之有?便是有罪,谁敢不恕?”
青荷忧心堇茶,便欲出手,一番犹豫,又是作罢:“我武功低微,添乱有余,救人不足。”耳听污言秽语,更替堇茶忧心:“幸而‘寒枫诸子’说的都是吴语,鏖战之中,蜀人听不清。如若不然,堇茶今后如何立足?”
说话之间,“青白二子”双剑合璧,重剑出击,直取卓云。
“赤碧二子”与堇茶本是主仆,看在寒开之面,从心底不愿伤她,更是一心想要绕过堇茶,重创蜀君。
堇茶唯恐夫君遇险,奋不顾身,以身相护,倾力出掌。刹那之间,又是紫气缤纷,烈焰炫舞。
“赤枫子”见状,怒从心头起,一声暴喝,辟出“枫叶铲”。
“六子”之中,若论谋断,首推 “青枫子”。若论心机,莫过“金蝉子”。若论武功,当属“赤枫子”。他那寒铲气势雄浑,便如一座冰湖,储满了冰水,猛地里湖堤崩溃,冰水宣泄而出。
堇茶耳听身后恶风激荡,呼呼作响,大吃惊吓,收身撤掌,极速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