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过晚膳,回到客房,陆桥才渐渐回神。
在这之前,他已稀里糊涂中答应了暖儿的请求。
次日,暖儿趴在马车上,冲他拼命挥手:“陆叔叔,您要保重啊!等暖儿艺成归来,每日都会烧些美味菜肴与您吃!”
在路人或惊讶,或好笑的目光中,陆桥满脸黑线,内心有些凌乱。
接连着经过两个城镇,小果一行人到达了青云国的最后一个小镇—蒙特尔。
马车路经交易市场,暖儿惊呼道:“这里好多卖鱼虾的小摊!”
姜尚道:“听闻这里紧挨百戈国,距离海边已是很近,两国人常聚在此城的集市上互换特产,海产丰盛也不算奇事!”
“姜爷爷,这里的人以捕鱼为生吗?”暖儿登时来了兴致。
“爷爷没来过这里,但有一老友为蒙特尔的居民,曾听他讲过,这里如内陆一样,仍是以农耕为主的!”姜尚道。
“这么说,卖这些海货都是百戈国人咯?”暖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们的服饰,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义父!”小果拉开车帘,向里面道,“把车先停在这里,我与明泽去买些海鲜,马上回来!”
“好。”姜尚道。
明泽把马车,牵到一棵大树底下。
“暖儿,你陪义父留在车里吧!”小果道。
“好的,师父您们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好姜爷爷的!”暖儿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
“暖儿,你若想跟着你师父逛街,便去吧!爷爷一人看车便可!”姜尚见她眼巴巴望着外面,笑道。
“那怎么成!”暖儿摇头道,“相比去买东西,我更愿意听爷爷讲故事!姜爷爷,您再与我讲讲之前的事情吧!”
姜尚微微晃着脑袋,就欲开口,突然,一阵喧嚣声由远及近。
“老爷们,这是小的打算卖了,用作小儿救命钱的,您万万不能抢夺了去!”一声沙哑地声音道。
“什么叫抢夺?老子不曾付与你钱吗?”有人粗声粗气的回道。
“老爷呀,我这块乌木,少说也得值个十两银子,您只给了这几个铜板,与白夺了去有何区别!”前者颤声道。
这老汉的声音十分之熟悉,姜尚忽地想起什么,身体一震,他急忙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便见一群混混大摇大摆地走着,旁侧一衣衫打满布丁的老汉,一路哀求。
老汉眼见马上要行出交易市场,料到难以索挥乌木,心中一急,扯住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的衣角。
“把你的脏手放开!钱老子已给你,再这么纠缠不清,仔细老子砍了你这老货!”中年汉子一弹衣摆,老汉被震飞出去,跌落在地。
老汉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身,再次拦住中年汉子。
他把左手攥着的几枚铜板,伸到中年汉子面前,坚持道:“这是你的铜板,快把我的乌木还与我!”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既然这么急着去找阎王爷报到,老子便成全了你!”中年汉子满脸狰狞,挥着手中的乌木,朝老汉扫去。
“小心!”
眼见乌木直直向着老汉脑门砸去,姜尚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老汉,乌木棍擦着老汉额头而过,凛冽的棍风,让老汉惊出一声冷汗。
老汉被姜尚这全力一推,重心不稳,再次向地面跌去。
姜尚腰伤未好,方才动作过激,只觉腰间一直剧痛传来,身形不稳,随着老汉跌倒在地。
“老哥,你没事儿吧?”老汉见恩人摔在一旁,连忙挣扎着爬起身去相扶。
“孟老弟,你可无恙?”姜尚对他摆手,笑道。
“你是姜老哥?!”老汉听他这般称号自己,语气又是十分之熟悉,细细打量姜尚脸面一番后,惊喜道。
他乡再遇故人,让他老泪纵横。
姜尚一把紧紧握住他的手,亦是眼中隐有泪光。
“又多了个爱管闲事的老东西!”
中年汉子见老汉躲过一劫,冷笑不止,眼中杀意大盛,似乎铁了心,要人的性命。
乌木一转头,又朝着姜尚二人卷来。
“老东西们,要叙旧去地府再叙!”
“老哥,是我连累了你!”
老汉连忙挡在姜尚面前,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铮”的一声,棍风戛然而止,预料之中的死亡之痛,并未降临。
老汉睁开眼,见在乌木棍距离他头顶一尺远的地方,被一把钢刀架住。
持刀是个小少年,正是作男子打扮的暖儿。
“小子,你找死不成!”中年汉子咬牙切齿道。
他见对方是个半大的孩子,又生的瘦瘦弱弱的,不禁生出轻视之意,一心想挽回颜面,便用尽全力去压制那钢刀,钢刀却稳稳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中年汉子额头渐渐布满汗水,反观暖儿,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中年汉子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