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离开寻芳阁没多久,官府派来的官兵,也接到报案赶来了。
郭京看着身着黑色官府的官兵从身边匆匆经过,浑身战栗起来,他口中喃喃说道:“红色的,黑色的…”
小阳见他神情异常,身体抖个不停,连忙扶住他的身体,急切道:“爹爹,你怎么了?”
郭京脸色苍白迷茫地望了女儿一眼,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这个场景。”
小阳见他神志清醒,松了一口气:“您可吓着我了,还以为又要犯老毛病了呢!”
郭京疑惑道:“我最近又有犯病?”
小阳点头说道:“今儿刚醒那阵子犯浑,说了几句胡话,倒是不严重!”
郭京闻言愣了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想必我的病并未痊愈,这药恐怕也渐渐失去作用了!”
小阳勉强笑了笑,安慰道:“爹爹,您别多想,也许是今日受了些刺激的原因,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
郭京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寻芳阁。
黑暗中,这座阁楼犹如一只凶残的巨嘴野兽,而楼前挂着的一只只火红的灯笼,正是它邪恶的眼睛,它冷笑地看着人们主动走进它的口中,成为它腹中的美食。
郭京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一阵强烈的恐惧感袭来,他拖着小阳,逃也似的快步走了起来:“阳儿,咱们快些离开这里!”
郭京的力气出奇的大,小阳被他连拖带拽地朝前走,她来不及跟柳韩说些什么,就已经走远了。
柳韩望着父女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回头望了一眼,已被官兵包围起来的寻芳阁,略一沉思,朝着小阳他们离去的方向行去。
因着柳韩的到来,郭京命人备下了丰盛的晚膳。
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给郭氏父女打击很大,他们无精打采地,面对山珍海味,也全然没有胃口。
倒是柳韩,不用主人招待,自行吃喝的很尽兴。
郭京情绪低落,嗜酒如命的他,当晚也已饮了两杯作罢。
小阳早早离席,回到自己闺房,她来来回回走动着,心里似乎有两种不同的想法在激烈争斗着。
为了安全起见,柳韩与郭京也住进小阳的院子。
三个房间被安排在一起,小阳居东,郭京居西,柳韩房间他们父女中间。
柳韩舒服地躺在被褥全新地榻上,定功凝神,他清楚地听见东边,小阳在房间来回走动的声音,急促不安的脚步声,显示她心事重重。
柳韩是与郭京同时回到房间的,他的屋子里静悄悄地,如不是有偶尔地叹息声传过来,柳韩几乎认为他已熟睡。
过了一会儿,西边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传来郭京的声音:“谁?”
“老爷,该吃药了。”一道苍老不带任何感情的妇人声音,在门外回道。
接着,房间门打开了。
过了一小会儿。
郭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李嬷嬷,你说我的病能治愈吗?”
“老爷,您的病情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为何突然这样问?”用的是波澜未惊的语调。
“唉!没什么,你退下吧!”郭京道。
“是。”
接着响起关门声。
没多一会儿,西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夜已深,突然东房传来开门声,柳韩忽地睁开闭着的双眼。
只听脚步声逐渐靠近,在自己门前停住了,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柳韩打开门,就见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郭小阳,出现在眼前,门一开,她快速地闪进房间里。
“等等,郭小姐您半夜来访,可是想与在下私定终身?这得容本公子仔细考虑一下才可以啊!”柳韩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乜斜着细长的凤眼笑道。
小阳看到他宽松的亵衣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两颊通红啐道:“想得美!谁要跟你私定终身!”
“花前月下不是定情,请问您夜闯男子房间,是所为何事?”柳韩嬉皮笑脸道。
小阳想起正事一扫脸上羞赧,她一把推开他的胳膊,走进房间,头也不回命令道:“把门关上!”
柳韩作顺从状关好房门,走到小阳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小阳已在桌前的锦凳上坐定,她开门见山道:“我仔细考虑了一遍,爹爹发病前后这几年发生过的事情,觉得兴许,兴许事情有你说的那种可能。”
柳韩把外衫披在身上,眼波流转回首朝她邪魅一笑,道:“郭小姐,我自你醒来至今,说过的话,没有千句也有百句,不知你指的是哪一句?”
这到处放电,发情的狐狸!该死的妖男!
小阳红涨着脸支吾道:“当然是,爹爹说的‘胡话是实话’这句。”
柳韩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句话啊!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倒是你是从何处看出端倪来的?”
小阳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