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风背上受创,疼得钻心,几欲昏厥。又瞥见那一包重要物事丢落,想到自己忙碌许久才集齐这些东西,哪肯轻易放弃?当下便想回身来取。
那巨人见状,怎能不理,当下一抬手便将那包东西吸入掌心。郗风心头一凛,暗道这不是龙腾的绝技么?怎的这人也会使用?那巨人狞笑道:“天赐良机,我诺玛教主要重新雄霸西沙漠啦!好得很,你便是我称雄世上的祭品了!”说着将寂幻之刃一挥,直取郗风腰间。
郗风听闻他便是诺玛教主陀大怪,当即吃惊不小。然而他自知受伤不轻,想要夺回包裹已然难如登天,当下便想要先行保住小命,日后再行料理。顾不得背上剧痛,反走两步避开了寂幻之刃的锋刃。一瞥眼看见那墓门便在身后,当即奋力使了一招混元掌,以期迫退陀大怪后,夺路而逃。
陀大怪见状,不退反进,依着郗风的身手,也是反手一掌。这一掌与郗风所使的一般无二,却也是一掌混元掌。郗风惊的肝胆欲裂,只觉得陀大怪的掌力击散了自己那一掌,余威仍自不减,正铺天盖地的奔至面前。但觉得胸口处一阵剧痛,郗风登时被掌力震飞,撞到了墓门处的沙墙之上,便再也没了知觉。
郗风昏厥时短,便被背上的伤痛牵扯,醒转过来。但见四周漆黑如墨,满脑子嗡嗡嗡作响,仿似如同置身闹市。身子如同一叶偏舟行驶于汪洋之上,左右摇曳忽高忽低。遥想当日被霸王守卫从那异界幽冥船上放出来时的感觉,与眼下的情形何其相似?他心头一震,暗道:“当日听父亲说起,魔石降世,霸王重生?难不成这地宫当真是连着异界?”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的背上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撞之威扯动了背部创面,登时将郗风疼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醒转,但听得周遭人声鼎沸,也不知身在何处。勉强睁开双目,只一瞧却见龙腾正自唤着自己。他心头一热,满脑子都是过去二十年与龙腾相处的光景,当下随口喊了声“师弟”,再也坚持不下,昏了过去。
南宫苒听郗风讲了遭遇,听到凶险处更是惊呼不已。一想到这区区几日郗风受了这么多苦,心疼的她不住落泪。
郗风轻轻拍了拍南宫苒的手背,笑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该高兴,而不是哭哭啼啼的没个完。”
南宫苒气道:“谁说我是哭你呢?我是想我爹妈了。”说着,更扯了心伤,又啜泣良久。
郗风叹了口气,却也不再作声。
南宫苒听他叹气,也知道他想起了姐姐,想起自己姊妹两个自小到大,不意竟就此诀别,更觉得胸中剧烈悲恸,只欲放声痛哭一场。但是此刻郗风伤重难支,她虽是个孩子,却也不愿惹得郗风伤痛。当下便出言宽慰郗风几句,嘱他不要多挂怀别事,安心养伤。
如若平日里遇到这番苦楚,南宫苒早就放声大哭了,只是眼下郗风自身难保,她便将所有重担一力承担,自己像个大人一般事无巨细的照料郗风。实在是伤心难过,她也只会偷偷的跑出去落泪,再也不愿惹郗风与她一道难过。
自此之后,南宫苒便每日给郗风换药煲汤,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郗风服下,只盼着他能早日好转。失乐园地处偏僻,缺药少材,她便亲自到野外去采药捕猎。只是她无甚功夫,自是常常空手而归。郗风得她照料,虽说每日里干一顿稀一顿的,好在他功夫底子好,过了大半个月背伤几已痊愈。
这一日,南宫苒又做了早饭送来,却不见郗风卧床。她心下着急,只道郗风伤好之后自行走了。方要骂他忘恩负义之际,忽听得房后面响起阵阵风声。她连忙放下竹篮,跑到屋后。只见郗风已然下了床,正在房屋后面的空地上演练武功,但见他拳挂风声,掌势犀利,哪还有半点伤病之色?南宫苒大喜道:“姐夫,你的伤全都好了么?那可太好了。”
郗风听得声响,收住拳脚,亦是欢喜不尽。想到开心之处,不由得跃起身来,连翻了三个空心筋斗。
南宫苒抚掌笑道:“姐夫,你怎好的这么快?我瞧你昨日还不能下床,只道你还得多躺几天呢。”
郗风眼瞧着南宫苒瘦了一圈,心下自是感激不尽。当下笑道:“我其实早好了,就是多贪有你照顾,故意没告诉你。”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生怕如此会惹恼了她。
南宫苒闻言,忽的俏脸儿一红,咬着嘴唇,也不言语。
郗风也不敢多言,当下问道:“我瞧瞧小妹子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说着,一溜烟跑到了房中。掀开竹篮,却见是一碗粥,还有一块咸菜疙瘩。他素来好酒,于饮食之上不太挑剔,当下取了筷子,便就着咸菜喝起粥来。
南宫苒却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跟着他到屋内,倚着房门一言不发。
郗风甚觉惊奇,问道:“妹子,你怎么的了?我好了你不高兴么?”
南宫苒冷哼道:“不高兴!你死了我才高兴。我问你,我给你的思念珍珠呢?快些还我。”
郗风没来由的被她一顿抢白,好不懊恼。听闻她索要思念珍珠,忽的面露难色:“那个……我把那珠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