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当即愣在当场,
山羊胡子垂手立在一边,高声道:“小的是被这陈二胁迫的,小的没有冤情。”
岑十三看了那山羊胡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嗯,暂且将此人带下去,好好照看。”士兵们上前架起那山羊胡子就走,陈二此刻蔡醒悟过来,大胜喊道:“大人,那个人是凶手,是他行刺白公子。”
岑十三冷笑:“你连特使是谁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还说自己不是刺客?”
陈二急了,指着增寿喊道:“是他,是正使行凶。”
此时的白嘉年靠在罗凡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听到陈二叫嚷,勉强抬起头来看着增寿,满是鲜血的手缓缓抬起,指向增寿:“是……”
话没说出来就觉得腋下一麻,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白嘉年一手捂着腹部伤口,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转身看向罗凡,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很快,他恶狠狠的眼光就黯淡下来,见血封喉的毒药,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他白嘉年做梦也想不到,这发作极快的毒药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瞪大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脑袋一歪一动也不动了。
罗凡这下真的急了,用力摇晃一下:“白兄,白兄。”
增寿嘴角泛起冷笑:“他……死了,哈,这可如何是好。”
语气轻松畅快,不带一丝焦虑。
岑十三喊道;“郎中,去找郎中啊。”
今天可是去校场祭祀,哪里会有随行的郎中。
岑十三喊完,身后去探白嘉年的鼻息,已经没有一点气息了。
陈二嚎啕大哭,跪到地上捶着地:“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啊,白公子,你死的好惨啊。”
“说,为何刺杀白公子?”
增寿咄咄逼人。
罗凡扶着白嘉年的尸体,看向岑十三道:“看来不能去祭祀了,要先将白兄的尸体运回去。”
是这么回事,白嘉年毕竟是朝廷特使,不能就这样让尸体跟着他们一起去校场,毕竟讲究人死为大嘛。
“大帅……”
岑十三装模作样地走到假岑国璞马前,抬头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挥手,假装是传达岑国璞的命令:“大帅命回帅府。”
回到帅府,几个士兵将白嘉年已经发硬的尸体往后院抬,罗凡跟在后面,看着白嘉年垂下来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在京城的时候他们是好朋友,今天这事太蹊跷,很明显是白嘉年事先搞鬼,他看了增寿一眼,后者一脸淡然,彷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罗凡那时还在马上,只听着增寿惨叫一声,以为是他被人袭击,急忙跳下马,赶过来时,却看到增寿猫着腰,白嘉年则双手捂着肚子,面目扭曲,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山羊胡子面目清瘦的男子看着有点眼熟,一见他们过来就跪着后退一步将身边的男子推出去大叫:“他,是他谋害特使!。”
而增寿那时却是一脸淡然地看着着白嘉年,嘴角还隐隐有嘲讽。
想到这里,罗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想起来,那山羊胡子长得像谁了:柏师爷,那山羊胡子是柏师爷假扮的啊,原来增寿之前派柏师爷就是做这件事,可是他又是怎么混进那些人中的?
罗凡满心疑惑,岑十三也是如此。
昨日白嘉年催促假大帅快点除掉增寿,岑十三这才知道原来增寿的身世在两宫那已经不是秘密,只是那俩女人孤陋寡闻,竟然以为增寿是男子,会对皇帝的皇位造成威胁,真真可笑。
岑十三的计划是先不告诉增寿,一切按照白嘉年的计划进行:城外校场拜祭,路上有百姓鸣冤,指明要见钦差正使,传说中的青天大人,等增寿下马后那鸣冤的百姓用匕首行刺。这时岑十三就来个英雄救美,当然这样也暴漏了自己的立场。
“那增寿本就是个纨绔,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事发突然一定躲不过的,就算能躲过,那刀子也是……”
白嘉年讲到高兴处忽然停住,看向岑十三嘿嘿一笑:“你是知道的,”
岑十三当然知道,想不到白嘉年这看着白净斯文的书生模样的人也如此狠毒,搞起阴谋诡计来一点不手软。
“听说……正使在京城对白公子也是有恩的。”
他站在假岑大帅身边,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你怎么知道?”白嘉年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阴沉不定,眼光阴狠。
“听漕帮的人说的,做生意经常用漕帮的船,有些往来。”
岑十三冷笑。
“哼,十三公子,劝你还是不要当漕帮那些乱臣贼子的话当真。”
白嘉年有点恼羞成怒,白小弟上次出事,他再三叮嘱罗凡不能泄漏,想不到漕帮都有人知道了,真是过分。
“漕帮是正经的帮派,白公子可不能乱说话。”
岑十三提醒他,不能说出漕帮是乱臣贼子。
白嘉年冷笑连连:“正经帮派,谁知道做的是不是正经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