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晕船。这地面起伏,如惊涛骇浪,他瞬间就晕的七荤八素,岑十三几乎是拖着他走。
不许走。
岑国璞拼尽全身力气,趴在地上努力抱住增寿的双脚,发出诡异的笑声:“原来你是女子,我懂了,我终于动了,怪不得要用你的血才能唤出玄女。”
他本来是儒将,有一点功夫底子在,戎马这么多年,身体素质和力量也是可以的,加上拼尽全身力气抱住,地面不住起伏,岑十三站立不稳,能够使出的力量也有限,一时间竟然僵持在这里,无法动弹。
岑十三大叫:“你疯了,要让大家都断送在这?”
岑国璞咬紧牙关不开口,他力气毕竟不如岑十三,全靠一口气支撑着,一旦开口必然输掉。
增寿稍微回过神来,那只没有被抱住的脚努力去踩岑国璞。
这堂屋附近早都没什么人了,屋子里闹这么大动静外人竟然不知道。
就看着地面的晃动起伏越来越严重,岑十三急了,哐的一声将腰刀抽出来,岑国璞大叫:”我是你大哥,你不能如此对我。”
这么一喊叫,憋着的一股气息一下子就卸掉了,增寿的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增寿气的气喘吁吁大叫:“砍死他,砍死他。”
刀锋擦着岑国璞的头发边缘落下,一大缕头发被削了下去。
岑十三冷笑:“整个岑家,你对我还算是稍微像个人。”
在这样混乱环境,能将手劲拿捏的恰到好处相当不易,岑国璞一脑门子冷汗,撑着晃动的地面站起来:“你恨我?当年按照爹的意思,你们母子都不会留下的,当时我抱着还在襁褓中的你,起了恻隐之心,将你送给八房头,叫八叔好生照顾,没有我,你早都不知是哪里的孤魂野鬼,你竟然恨我?”
岑十三嘴唇哆嗦:“我恨整个岑家,凭什么?我要骨肉分离,我要尝尽辛酸,我要去做八房头的一个庶出子,我有什么错?”
“家孝国孝,双重孝,你就是天大的错,整个岑家都跟着你覆灭,什么读书求学中举,统统不可能。你说你有什么错?”
增寿见这俩人忽然杠上,便轻手轻脚往外跑。
他的手搭在门上,忽然发现,门打不开了。
增寿惊恐地回过头,正好对上岑国璞一双愤怒的喷火的眼睛:“哈哈。出不去了,对吧时辰到,你该献祭了。”
岑国璞一脸狞笑。
增寿用力去拉门,门纹丝不动,像是长在一起。
他彻底慌了:“为什么是我?难道……因为我的血……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也是我偶然被雷击后出现的一些异象。”
地面不再起伏不定,堂屋内一片寂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增寿急忙看向周围,很干净,一点魂魄影子都没有。他急了,咬破中指,往自己眼皮上擦了一点血,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堂屋内很干净。
想到罗凡曾经被这堂屋的结界困住出不来,增寿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这屋子有问题。
“是,大哥,这些年你对我还算不错,今日我不会杀你,但你也休想拿他做什么祭品,我不允许这事发生。”
“给我个理由。”
“我想娶她,她是我遇到的能和我并肩站立的女子。”
增寿心道:呸,和你并肩站立?我尚未发现你配得上我,再说,就算是恢复女儿身,为什么非要在你这棵爱撒谎的树上吊死?
“哼,你真以为我对天京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包括你和漕帮的勾当全都不知道?”
岑国璞冷笑:“原来你从小就处心积虑,我为了弥补你,将岑家在北方的生意都交给你,结果你却偷偷和漕帮混在一起,你所图的不仅仅是一个岑家吧?漕帮这么大的势力,你要这个人做什么,正使大人,哦,现在知道你是女子了,我还是叫你大人吧,习惯了,你可知道他所图为何?”
增寿一脸茫然。
从第一次见面,岑十三就对他很好,处处关照,体贴、温文尔雅,他当时以为岑十三不过是看中自己的权势,后来想,自己那叫什么权势?惹祸被赶出京随意扔虎狼堆自生自灭的光杆子钦差,岑十三他一定另有所图。后来被天圣教残匪掳走,岑十三忽然出现英雄救美,那时的增寿换了女装,女性心思被唤醒,虽然知道他来的有点蹊跷,可还觉得在危险时刻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用温暖的胸怀有力的臂膀帮自己撑起来,也是极好极好的,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他长得挺好看,性格也不错,武功也很好,自己也没什么可吃亏的。一直到后来,忽然间发现原来一直要和自己同舟共济的岑十三,竟然就是漕帮那个神秘的堂主黄天蝎,他身边已经有一个红颜知己枫娘子,他对自己若即若离,暧昧不明到底是何用意?
听岑国璞这么说,增寿盯着岑十三,他也很想知道其中原因是什么。增寿无疑是美人,不管男女,他的五官都无可挑剔,美的雌雄莫辨,天然带着一股英气勃勃,但她知道,这种美丽也就骗骗岑莲官这样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岑十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