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被押送到岑国璞面前。
“你杀了我的莲官?”
岑国璞看着担架上的尸体,老泪纵横。
“大哥,是兄弟的错,我若早点赶到,莲官也不会……也不会……”岑十三一脸悲悲戚戚面色惨然。
“正使,你之前对我说喜欢莲官,不管莲官是否毁容都愿意娶她,和她共度一生,我承认今日急于成亲是有些仓促,你不满就直说,何必要杀害莲官,我这女儿天真无邪,她最大的过错就是喜欢你!”
岑国璞一针见血。
增寿不能说话,手脚不能动,只是冷笑连连,故意挑衅。
他现在依然想继续拖延时间,能救自己的只有罗凡,白嘉年打着什么主意他目前猜不透,岑十三忽然出现,将自己抓住还点了哑穴,他要做什么?是担心自己说出他们俩人合作的秘密吧?这个伪君子,现在他对岑十三只剩下刻骨的痛恨,过去的好感荡然无存:这个小人。
“大哥,谋杀官眷这是大罪,还是先将钦差收押上报朝廷吧,”岑十三犹豫一下又说,“要不要通知罗将军和白将军。毕竟他们是……”
岑国璞大手一摆:“好了,十三,你做的很好,将人留下,你先下去吧,将莲官的尸体运走,准备后事吧,我……看着心里真难受。”
岑十三点头叹息:“是,大哥放心,侄女芳华早逝,小弟心中也是极为悲痛,大哥还请节哀,我一定将侄女的丧事办好。这棺木是不是要运回咱们老家去?”
他说话时候,岑国璞从怀里掏出英吉利的怀表,打开盖子看了看时间说道:“一切就委托给你了,自然是要送回祖坟去的。你先去忙吧,我……我要单独问问这人,到底为什么杀害我的莲官。”
岑十三指挥着士兵抬着岑莲官的尸体走出去。他离开时回头看了增寿一眼,增寿也正盯着他,满眼都是怒火。忽然岑十三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下颌向下压了一下。
岑国璞见人都出去了,这才下了榻,慢慢地走到增寿面前,增寿恶狠狠地盯着他,心里暗骂:大不了砍老子脑袋,谁怕你不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都知道了什么?”
岑国璞问。
增寿没法说话,只能瞪着他。
“不想回答?也没什么,反正你也活不了,吉时马上就到。”
岑国璞指指地面:“这里,曾经吸收了十多个人的血,现在只待吉时,再需要一个人的血就能大功告成,九天玄女现世了。”
增寿心道,自己在他心里左右都是个死人了,一个人心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还不能对任何人说一定很痛苦,也许会对一个马上就死的人说呢?
想到这,他乌拉哇啦叫了几声,岑国璞看明白了:“十三点了你哑穴?”
增寿急忙点头,岑国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为何不许你说话?”
增寿看着岑国璞,后者想了想,他虽然是读书人,可毕竟是儒将,也学过一点微末的功夫,只是没有点穴基础的人要想解穴,怎么可能做到?
他摇摇头道:“我没有办法,只能叫十三给你解开。”
增寿的目光一下子变了,充满嘲讽味道。
岑国璞看明白了,钦差这是讽刺他叫岑十三来的这个举动,他本就是个多疑多虑的人,索性想问个明白:“你的意思是十三给你点穴另有目的?”
增寿看着他,忽然顽皮地一笑,笑容狡黠,岑国璞内心的怀疑越发的重了:“十三是什么意思?”
他的同母兄弟岑九,本来是他最大的支持者,可却在功成名就后起了取而代之的心,现在早都成了地下血祭的祭品,岑十三这个异母弟弟看着循规蹈矩,吩咐他做事也认真,可是他却点了增寿的哑穴,让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他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吉时马上就到,可以献祭,献祭成功就可以呼唤出九天玄女,自己就有了登临地位最有力的支持者,到那时再除掉岑十三也不迟,想到这,他冷笑一声:”老夫我差点被你唬到,你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说着他走到供桌边,将怀里的怀表再一次掏出来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后安静的堂屋里只能听到咔咔咔咔表针走动的声音。
岑国璞不慌不忙地上了三支香,口中念念有词,眼睛不住往增寿身上瞟,看的增寿边遍体生寒,因为他那掂量的眼神像是在计量他身上哪块肉更好吃一样。
怀表走到子时,咔地声音大了一下。
岑国璞转过身,走到增寿对面,面露慈祥的微笑:“吉时到了,贤婿啊,老夫这就送你去和莲官洞房去。”忽然一反手,一把匕首朝着增寿的喉咙上划去。
增寿被点了穴,岑国璞根本没防备这匕首划到之时,增寿忽然蹲下身体,避开匕首,同时一个扫堂腿,岑国璞踉跄一下站住,转身看着增寿:“你不是被点穴了?”
“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吉时?又该如何登临大位。兄弟很感兴趣。”
岑十三开门走了进来。岑国璞一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