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子还是一脸麻木,像是没有听到问话。
岑莲官看她们衣不蔽体,脖颈前胸都显出青紫色的手印淤痕,那些伤痕的部位都是极为隐秘的,她虽然是未出阁的女子,可是从小在湘西长大,那边民风淳朴,不是很限制男女之情,她从小见后生朝妹陀唱山歌求爱耳朵事情看多了,心里隐约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偷偷瞄着钦差大人,却看到他连山显出悲悯的神情,岑莲官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轻轻捏了捏,扭了扭。
岑家是个大家族,一直秉承耕读世家的传统,但她从小也见惯了女人们的故事,哪个房头没点腌臜事,欺负女人是最稳妥不过的事,没人会为区区几个女子鸣冤,可是现在她看到钦差大人看到这些被欺凌如此的女子,显出的是同情和悲悯神色,这样的男子,真是世间难寻。
矛盾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岑莲官认定这位大人就是自己寻找的良人,对女子能有这样神情的男子,是足以托付终身的。
“你们是被谁囚禁在此的?”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增寿问这话的事情,心里忍不住暗骂岑九禽兽不如。
这些女子很显然都被蹂躏过,她们被囚禁在这暗道,被蹂躏欺凌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这地道阴暗潮湿,弥漫着臭烘烘的气息。
“你们是谁?”
从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一个女子站起来,扶着洞壁缓缓走过来,
增寿想了想,这女子就是一直在啜泣的那个,她还会哭,其他的女子都已经麻木的像是不知道悲喜,这是受了多少折磨。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
岑莲官说着看看增寿,后者点点头,显然是认可她这样回答,
“朝廷?哈哈哈,狗朝廷!”
女子笑起来,笑的站都站不稳。
旁边的女子依然神色木然,好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朝廷不知道你们被关在这里,”
增寿对那女子招手:“过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救你们出去。”
“出去?出去了又能如何?被你们杀?被分了去?”
女子指着增寿:“假惺惺的,你这贼人。”
“朝廷已经赦免了你们,出去后你们就自由了,可以回家,找你们的父母家人,过自由快乐日子,不会再进什么宫,不会被逼着信天圣教。”
“赦免我们?”
朝廷从未公布过对天圣教徒的赦免令,增寿这是随口骗人了?
岑莲官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增寿朝她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岑莲官不说话,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她很担心这女子会说点什么出来。钦差大人刚才说以爹爹的身份地位,就是啥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算什么。是专业,这几个女人还是天圣教的旧宫人,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当回事,可……从心理上她还是无法接受,毕竟她也是女子,物伤其类,又担心这个女子泄漏重要信息,自己会被钦差大人看不起:父亲做了那种不好的事情,怎么可能水波不兴呢?
正犹豫着,就听增寿问:“别怕,朝廷真的赦免你们了,天圣教只抓你们那个圣子,别人都不追究了,你们这些女子都是被裹挟来的,会领了银钱各自遣送回家。”
他声音异常温柔:“我就是朝廷钦差,特特为这件事来天京城的。”
这女子被禁锢太久,每天都渴望有人来解救,某一天忽然有个人过来说他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是来救她出苦海的,在种种痛苦中忽然听到这话,又如何不动容?
“真是钦差?大人救我,那老贼,那老贼&”
这女子是这些人中唯一清醒的一个,可说到那老贼所为,万般耻辱涌上心头,竟然一时间语塞。
“大人,还是早点离开吧,府内巡逻士兵很尽职的。”岑莲说担心这女子说出不利的消息。
增寿点点头:“姑娘,和我们走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女子回头看看那些麻木疯癫的女子,想了想下定决心:“好。”
铁栏杆上是大铁锁,这可难不倒增寿,只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细细的竹签子,对着那铁索哗啦锁几下,锁头哗啦一声掉了下。
增寿一把拉开门:“姑娘跟我来。”
其他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那,像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增寿眼睛微微发酸,他知道这些女子是被折磨的失去了心智,花朵一样的年纪,却都如同行尸走肉,将她们变成这样的人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前天你们有同伴死去了,姑娘可清楚?”
走在地道里,增寿忽然问道。
“知道,她……她是被勒死的,那老贼,他要我们给他做红丸。还有什么采阴补阳,如有不从就拳打脚踢,还用针扎我们。”说到被针扎,想是触动了女子的心事她开始低声啜泣。
刻可不是哭的时候,增寿尽量平心静气:“姑娘先莫哭,咱们离开这地方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