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拍着案几:“好啊,沈氏贱婢居然没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今儿她敢抽你巴掌,明儿是不是要砍了我的脑袋?!”
她怒腾腾地起了身,立即就要找沈女算账,陆衍却迎面冲了进来,翠微宫的宫人都没拦住。
齐皇后一瞧正好,怒声道:“九郎你来的正好,跟我去好好管管你的媳妇,她好大的胆子,你断不能轻饶...”
她话说到一半却住了嘴,因为她发现陆衍的神色不对,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不对。
她心下一惊:“九郎,你...怎么了?”
陆衍沉默不语,绕过她找到了方才去东宫那耀武扬威的女官,他抬眸瞧了她一眼,猝不及防地拔出下属佩剑,扬手砍了那女官的人头。
女官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才倒下来,脖颈上的鲜血喷洒了翠微殿的半面墙壁,有几滴溅到了齐皇后的裙摆上。
齐皇后怔怔地瞧了一时,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倒退了几步:“九郎!”
陆衍随后把佩剑插回剑鞘,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沉声道:“母后,你还记得入宫之前,太后叮嘱过你什么吗?”
齐皇后脸色一变,正要开口,他已扬长而去了。
......
桃夭殿里染着浓浓的安神熏香,沈贵妃却半点镇定不下来,她焦躁地踱了几步,又转向自己儿子:“太子真的为了给素素出头,直接在皇后宫里砍了一人的首级?”
虽然她厌恶齐皇后,但这等情况,她实在是幸灾乐祸不起来。
陆泽眼睛也微微眯起,少年般俊秀的脸上显出几分狠辣:“是的,多少人都亲眼瞧见了。”
沈贵妃越发不安:“这可怎么办?我最近探了你舅父的几次口风,他都躲着没回我,怕是知道了你唆使沈雅乐,嫁祸素素的事儿。”
陆泽既然敢做,就自然有后手在:“你放心,那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谣传,舅父不会全信的,届时我上门亲自跟他说。”
沈贵妃面色一怒:“你就不怕沈雅乐说出实情。”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陆泽对待女人的手段可比陆衍强了太多,他从容一笑:“沈四娘到底也是二舅父的亲生女儿,难道他真能严刑拷打或者把人杀了?只要他不严问,她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的。”
沈贵妃斜了他一眼:“你难道真要娶沈雅乐为妻?”
陆泽失笑:“怎么可能?”
沈贵妃这才缓了神色,陆泽思忖良久:“你对素素一向不差,素素是重情之人,只要你动之以情,她不会和咱们就此断了的。”
沈贵妃叹了口气。
......
“你就是这么跟皇后说的?”
沈辛夷一边用小银刀剥着柚子皮,一边闲闲地问陆衍,懒洋洋地说着风凉话:“在翠微宫里当着皇后的面砍了人,你这也太不敬长辈了,太后和皇上不会生气?”
陆衍在齐皇后那边砍完人,直接去找了太后,说明了事情原委,太后二话没说,立马答应把这事儿没过去。
他这才得以回少阳宫,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坐在桌边跟沈辛夷闲话。
他嗯了声:“太后已经知道了,父皇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文昌帝本就挺烦齐皇后这个奇葩老婆的,要不是太后还在,而沈贵妃又虎视眈眈,他早就废后重立。
他说完不由顿了下,抬眼看着沈辛夷。
以往太史捷时时规劝着他,他总是不以为意,今儿瞧了齐皇后这般行径,他才知道她是真的很难做。若是今儿他不帮他她出头,让齐皇后的人真的进来搜了宫,她的处境更会是雪上加霜。
今儿瞧着皇后宫里的奴才都敢在她面前颐指气使,敢把她的颜面撩在地上随便踩,若真让齐皇后得了逞,再步步紧逼着胁迫她,恐怕真是要把她生生逼死。
其实没这么严重,毕竟沈辛夷总还有侯府靠着,她的性子也吃不了什么亏,只是他今儿亲眼瞧见齐皇后步步威逼,难免总往坏处想。
但让他张口道歉,他也实是做不到。
他憋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一句:“难为你了。”
沈辛夷哼了声,懒洋洋地一撩眼皮:“你要真觉着我辛苦,就把太史捷和陆冰给我收进房里,让我好好的享一享齐人之福。”
陆衍:“...”
原来她不但对老十七贼心不死,顺道还惦记上了太史捷。
沈辛夷见他不说话,也不指望他一夜之间就能贤惠大度,于是道:“你为何这么忍着齐皇后?就因为她是你姨母?”
按照陆衍的脾气,齐皇后这样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天天想着插手儿子房中事的,早该在陆衍手里死几百回了,他肯定不会等到今儿才发作。
陆衍长睫低垂:“皇后入宫也有十数载,至今未育,膝下也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沈辛夷不解:“哦?”
他静默片刻才道:“当初我不慎中毒,虽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让太后警惕起来,她觉着没有人照拂我和大哥不行,当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