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地盘上有三个大型高原湖泊,江川人吃水产海货有的是经验。他们传授给祁景焘的方法就是最最最简单的经典做法——把毛脚螃蟹用麻线绑起来,放到蒸笼里,用啤酒作为蒸脚水。蒸熟直接上桌蘸姜醋汁吃就行。
双方父母正聚集在一起背着自己说事,祁景焘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又不好得去探听。祁景焘郁闷地找来麻线和蒸笼,准备开始捉拿、捆绑那些张牙舞爪的毛脚螃蟹出气。
家里的大人都在客厅里忙着说正事,无人陪伴玩耍的小表妹白雪穷极无聊了,蹦蹦跳跳来厨房找大表哥玩。来的厨房,看到大表哥正拿麻线准备对付那些毛脚螃蟹,就站在旁边观看,为大表哥加油助威:“哥哥,先抓那只最大的。它最霸道,把它绑了。”
“好,擒贼先擒王,我就先收拾它。”祁景焘听从小表妹的指示,眼捷手快的伸出左手,一把捉住玻璃柜左边个头最大那只毛脚螃蟹,扣住两个大钳子压在两边四只腿上,右手麻利地用麻线把毛脚螃蟹捆绑成十字。
“哎呀呀,哥哥好厉害!”小白雪满眼都是小星星地为大表哥鼓掌叫好。
“拿着,放蒸笼最中间,等蒸熟,你就吃它。”祁景焘不顾使用童工违法的法律规定,指使八岁大的小表妹帮他打下手。
“好哒。”小白雪接过被捆绑住的大闸蟹,却没放到蒸笼里面。小丫头那双肉嘟嘟地小手捧起和毛脚螃蟹对视:“哼,要你横行霸道,还差点钳到我,这下乖了吧。”
“哎呦,小白雪,原来你们有仇啊。”旁边准备姜醋调料汁水的苏敏乐了。
“我们没仇,是我用茅草逗它玩,它一下子把茅草钳断啦,还差点钳到我手上。”白雪仰头冲表嫂说着,一转身,捧住那只被捆绑的大毛脚螃蟹拔腿跑了。
正继续捆绑大闸蟹的祁景焘乐了:“呵呵,那只大闸蟹因祸得福,今天吃不成了。”
苏敏莞尔一笑,“小孩子眼睛里就不应该有什么仇恨,随她高兴好了。呵呵,你应该感到庆幸!”
“是啊,如果这些大闸蟹都和她有仇,我们今晚就别想吃什么清蒸大闸蟹了。”
……
祁景焘和苏敏在厨房整治大闸蟹,客厅里其乐融融,似乎确定了什么大事。
奶奶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正对因为祁景焘和苏敏的婚事,此时在以前老师面前平辈相处的祁翠萍委以重任——充任苏敏和祁景焘的媒人。
虽然祁景焘和苏敏已经领了结婚证,法律上已经承认他们是合法夫妻了。可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他俩只要还没有正式举办婚礼,大宴宾客宣告正式结婚,他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在村子里的人和其他认识他们的人眼,他们还不算夫妻。还不如因为年龄没到法定年龄,没领结婚证,但已经办过婚礼那些早婚夫妇合法。
因为还没举办过正式婚礼,就连祁景焘和苏敏称呼对方的父母时,还依然保持原来的称呼。他们相互之间老公老婆叫的亲热,在内心深处,他们自己也不认为是正式夫妻。在称呼对方父母这个问题上,没有改口的时机,叫对方父母还是改不了口。
这次以祁家乔迁之喜为名,由祁正明提出的在中秋佳节两亲家第二次正式会晤,苏雪峰夫妇欣然同意会晤。忍无可忍的双方父母郑重其事地会谈,都有逼婚的意思在里面了。
不能在任由两人这么稀里糊涂混下去了,双方父母经过协商,直接把他们的婚礼日期确定在春节前,春节前必须把婚事办了。具体时间可以给他们俩考虑,按照他们的工作安排进行微调,算是给他们一点点自由。
按照当地风俗,他们俩家要举办婚礼还差一个重要角色和媒介——媒人。祁景焘和苏敏算是自由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过程,哪里来的媒人?
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媒人,好像徐曼丽勉强算一个,但是,大姑娘家家的,做媒人不适合啊!
于是,既是祁景焘的三姑,又是苏雪峰学生的祁翠萍被奶奶委以重任,充当祁景焘和苏敏的媒人,这个角色她最为合适。
苏敏已经把其他饭菜做好,端到餐厅大圆桌上摆放完毕,只等客厅里各位特意撇开他们俩商议大事的亲友前来用餐。被父母特意支使开,不方便去打扰长辈的苏敏,只好施施然回到厨房看着祁景焘折腾毛脚螃蟹,做他自己说的新式清蒸大闸蟹。
祁景焘把捆绑完毕的十只毛脚螃蟹分为两笼放到蒸笼里,摞在一起端到蒸锅上。拿来两瓶青岛啤酒开启,直接倒锅里,开启火炉清蒸螃蟹。
“老公,你是用啤酒来做蒸脚水啊!跟谁学来的?”苏敏好奇地询问。
“呵呵,一位江川饭店老板。我们去他饭店吃大闸蟹,那家伙在客人面前支起蒸锅,现吃现蒸,蒸脚水用的就是啤酒。我在其他饭店也吃过清蒸大闸蟹,是用水蒸的。那些老吃货对比后觉得,啤酒蒸出来的比水蒸的更鲜美,更好吃。”
祁景焘洋洋自得地给苏敏解说着,又将一坛花雕酒倒在几个瓷瓶里,每瓶放人一片老姜片,放到烫水里面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