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无恤回到住处,心中虽然郁郁气闷,脸上却未显出一丝一毫。莫无琊正坐在床边怀抱展赤,灯光淡淡,照射在莫无琊红晕的脸颊之上,朦朦胧胧,幽幽雅雅。她衣领微开,粉颈均红,奶香清淡,微微萦绕其间,显然是刚喂完奶。展无恤脱掉外套,轻轻走过去,摸摸展赤粉嫩的脸蛋,轻轻亲吻莫无琊的额头,但觉香汗微湿。
“琊儿,辛苦了。”展无恤轻轻道。
莫无琊笑笑,没有说话。
展无恤坐在床边,又轻轻问道:“听话吗?”
“听话。”莫无琊点点头:“吃饱了就睡。”
“但愿他永远过着没有纷争的时光。”
“战争要来了吗?”
“是。公子罢敌率领尸兽卒要来攻打蔡城,要杀死全城的人。”
“是不是他们拒绝坚守城池,伺机歼敌,而是要出城与尸兽卒硬拼。”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莫无琊诡秘的笑道:“我还知道,你力劝熊弃疾而他不听,却一味相信神火兵的威力。”莫无琊又叹口气道:“你为他人好却不知道已经得罪了别人。”
展无恤更加惊奇,说道:“是呀,我提议蔡公不要跟尸兽卒正面交锋时发现他已经有些不快。”随后展无恤嘿嘿一笑:“不过,琊儿,你真是神仙,连神火兵都知道了。难道你长顺风耳了,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不还不知道呢,来,然我看看在哪呢。”
莫无琊嗔怒道:“什么神人、顺风耳呀。从你进屋那一刻,你的眼神就告诉我了。”
展无恤道:“是呀,你我夫妻形同一人,心灵相吸。我心中有什么事也不会瞒着你的。”
莫无琊听了,心中温暖,无比欣慰,嘴上却反驳道:“你呀,真笨。日前你去蔡公府,大师兄去过落霞别苑,他说是特来看赤儿的,又说让我们尽快离开落霞别苑,最好离开蔡国。我问他为何,他什么都没说,临走时只说了一句:神火兵恐也阻止不了尸兽卒,蔡城将要覆灭。”
展无恤长叹一声,许久没有说话。到最后说了一声:“他还是忘不了。”
莫无琊深情望着展无恤:“师兄,琊儿是你的妻子。”
展无恤身子一震,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莫无琊时,听到她第一次喊他就是这“师兄”二字。那轻美悠扬,如银铃般的声音,从此深深印在展无恤的心中。他们成亲以后,也不知从何时起,莫无琊开始喊他“恤”。刚才这一句“师兄”,仿佛二人又回到了剑湖池万剑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展无恤搂莫无琊在怀,深情说道:“那些列国豪雄之士,觊觎名利,忽蔑生命,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亲人。琊儿,不管遇到何等危险,我会用生命保护你跟赤儿,直到我这条命不在了。”
莫无琊泪珠盈眶。“我不许你这么说。”莫无琊说道:“恤,我会永远跟着你不管去哪,即使是死也和你在一起。”
展无恤抱的更紧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城中的百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一走了之。城中不知有都少像赤儿一样的孩子呢。”
“我们要怎样做?”
“尸兽卒来时,城中的军队必会全部出城迎战,城内就会空虚,如果没有一点准备,稍有不测,首先遭殃的就是城中的老百姓。我想我在城中组织一些少壮市民,加以训练,加固城池,在尸兽卒来攻城之前,帮助守军队守城。”
“熊弃疾会同意吗?”
“我会去跟他说的。”
“听你的!”
翌日,展无恤找到熊弃疾,说明自己的来意。熊弃疾听后,欣然应允,他心道:我全力组织摆阵抗敌,正愁城中无人管事,再者,如果展无恤也在阵前,他这乌鸦嘴看到尸兽卒又说一些退守之言,乱我军心,反而会坏我大事。让他在城中也好,万一如有不测,还有退路。
从蔡公府出来,一路上,尸兽卒要来攻打蔡城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有的人事不关己,无所畏惧;有的人胆小,害怕打仗,想逃往他国,又不舍得家中财物田产;有的人怕死,舍弃闲杂,想逃出城去,谁知蔡城守军严守城门,不得闲杂人随便出入,有几个胆大的硬要闯,随即被长剑刺死。城中顿时一片混乱,一些城中无赖开始抢东西,打砸放火,想浑水摸鱼。随后城中守军出来维护秩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一处高台上大声道:“大家不要乱,蔡公已有应对尸兽卒的万全之策,现在大家都回到自家家里去,没有命令,不许出来,如若不听,便要人头落地。”
那名军官说完,安守本分,胆小怕事的市民陆续回家去了。几十名好事大胆的青壮汉子还是待在原地游走,想要闯出城去的架势。
“你们怎么还不走,等着找死是吗?”那名军官喊道。
“回家是等死,留在这里是被杀死,逃出城去或许还能活命。谁不知道,尸兽卒就要来了,它们一来,城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大胆,竟敢妖言惑众,看我不杀了你。”说着那名军官拔出宝剑就朝那个汉子头上砍去。
那汉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