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而他,在那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等到,人就已经匆匆的死了。
始皇的呼吸有点微急促,捂着胸口,去寻放起来的壶,拔开壶塞,灌了一大口进去,这才觉得缓了过来!
刚刚,觉得心疾折磨的他快死了。才发现这壶中之水是真的好喝。直到这时,始皇才回过神来,想这个水的事情。
果然,人一旦忽略现实,就容易被虚无所吸引,而一旦被现实扯进去,就没什么空考虑到追求虚无了。
然而,他追求的终究是被他得到了。
始皇抱紧了壶,仔细的才想起来似的,抱到了怀里,寸手不离!
这水,不仅可以救命,还能缓解心绞痛,更能延年益寿!
好东西!
赵高心里惶恐,看始皇的脸色极好,也怕万一被始皇发现他扣了遗诏之事,当下也不敢再耽误了,只能命驿站将发给扶苏的书信给发了出去。
赵高的心砰砰直跳,没事的,现在发出去了,就没事了,只要发出去了,扣押一时的事便不会暴露,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一想到始皇若无事,扶苏一回,万一继位或是得势,到时候……
这心里就有点发狠,便去行宫别苑找胡亥了!他的宝,他的命,只能全押在胡亥身上。胡亥虽是幼子,然而,甚得始皇宠爱,得知他在宫中胡闹,也从不惩罚,这般偏疼,既使扶苏能回咸阳,他凭着胡亥也能与扶苏一争,只怕真的争不过长公子,至少他有胡亥的信重,命又能多加一重保险!
李斯也接到旨意了,说是要回咸阳,虽有些愕然,当下也未多说什么,只能匆匆的开始收拾行装。
始皇是一声令下的事,然而底下的人,却是忙成了一团。
然而没人敢抱怨,第二天一早,是准时的前进了车马,一路直回咸阳去。
蒙毅是加速返回,因为错过,又误了三天,才追上了始皇的车马,兵将报上来,蒙毅便速与始皇请罪。车队停了下来,全车队尽皆肃然。
始皇却是亲下了车,扶起蒙毅道:“幸尔速回,且上车来,随朕同坐!”
蒙毅抱拳而起,道:“幸陛下垂爱,臣来迟了!”
“无妨!”始皇与他执手,走向车,赵高迎了上来,始皇淡淡的对他道:“赵高,汝去与胡亥同车。”
赵高一凛,俯身道:“是!”
却是咬牙切齿,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本是赵高随侍始皇,蒙毅一回,他即刻退居二线,被排挤而出,赵高本是内侍,本不应如此,只是旧怨未消,又添新仇,焉能不恨?!
始皇与蒙毅上了车,蒙毅规规矩矩的跪坐于下首,十分谨守臣子本分,又说及来迟之言。
见始皇并未发一言,蒙毅迟疑的道:“陛下龙体可安好?”
“皆好,”始皇却有点心不在焉,挑出一指,掀了车帘,往后扫了一眼,眼神随意一扫,见到赵高上了李斯的车,轻轻笑了一声,却不甚明显,道:“蒙毅,朕要你办一件事情。”
“但请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蒙毅忙道。其实现在心里也是一头雾水呢。陛下连发信要他来迎车驾,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或是陛下身边有变故,或是有兵事等等,然而追到沙丘,却听始皇回咸阳了,便又转道匆匆的追来,本以为始皇重病或是出什么事了,却见始皇神色极好,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自己多心了,现在一听始皇这样吩咐,便忙答话。
“倒也用不上万死不辞!”始皇淡笑着,道:“只不过是诛杀一个内臣。”
蒙毅一愣,呆呆的看向始皇,福灵神至,道:“中车府令赵高?”
这君臣是有默契的,这多年来,蒙家几乎是陪着他征服六国的,是可以信重的国之基石,便道:“爱卿可知他做了什么?!”
“还请陛下明示,”蒙毅道。
“朕在沙丘突然重病,以为必死,因而,发书急诏你来,又诏扶苏速回咸阳,然而,赵高,暂扣了发向扶苏的书,”始皇淡淡的,不悲不怒。
“陛下!”蒙毅一听暴怒,又悲又痛又怒,却是克制着,道:“陛下如今可好了?!”
“已然无恙!勿忧!”始皇道:“只是身边隐有这样不可托付之人,怎能相容。朕悔当初不听爱卿之言,赵高曾犯事之时,就应按律法将之诛杀。然,一时心软,竟后患无穷!”
“陛下仁慈心善,而赵高实在可诛,竟负陛下,臣即刻将之斩杀!”蒙毅忍着怒色道。
“杀是要杀,然而,却不能以此罪名来杀!”始皇道:“扶苏与胡亥,不可被搅入其中。”
蒙毅明白了,便道:“是,陛下爱子,厚重万当!”
蒙毅刚刚是被愤怒蒙蔽了眼睛,现在理智回来,一细思,这其中的事,恐怕极大。赵高竟然能扣押发往诏回扶苏的信,意欲何为,是为矫诏!他在等始皇死,也就是说,如果始皇有意外,他必定图谋不轨。
而他扣押了书信,旁人察觉不了,李斯呢,他是丞相!
可他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