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央求:“大人,大人,您可千万别告诉姜伯奴才吃了红薯,奴才最怕他唠叨了。”
“现下你倒知道怕了。”道袍男子摇摇头,神情十分宽纵。
说话间,尘清已然擦净了嘴,顺手便将那帕子塞进袖笼,涎着脸笑道:“大人这帕子肯定也不会再用了,便赏给奴才吧,奴才不像那大人那么爱干净。”
道袍男子闻言,似颇无奈,隔空向他额头点了点:“你这小子,也就姜伯能治你。”
尘清“嘿嘿”一乐,快手快脚将案上茶盏收起,沿游廊而出,正要去拿廊下倒放的油伞,忽见一白发老叟自院外而来。
他登时大骇,抓起伞“哧溜”一下便蹿了出去,须臾不见踪影,反吓得那白发老叟险些没扔了伞,待瞧见是尘清,不由喝道:“院内不许乱跑。”
只可惜,尘清早就跑远了,自是听不到他的喝止。
道袍男子自亦瞧见了来人,便笑着劝道:“姜伯,算了罢,尘清还小,规矩要慢慢学。”又问:“可是有事。”
那姜伯闻言,这才想起正事来,忙在阶前立下,愁道:“大人,家里没米了。”
“又没了?”道袍男子似颇讶然:“前几日不是才当了几套夏衣么?银钱花尽了?”
姜伯愁色愈浓:“大人,您忘了从当铺回来的路上,您就买了三部书么?这就花去了一多半儿。前两日,大人又去了朱家一趟,给那朱太太留了些钱,又花了好些。剩下的钱,也只够买三升糙米,哪里够吃?”
他唉声叹气地,虽并不曾抱怨什么,可是,始终安之若素的道袍男子闻言,竟自窘迫起来,语中亦没了方才的从容:“这个……这个……我一时却是忘了。”
语罢,转过头似是不敢再看姜伯,飞快地道:“既如此,我这就去写一幅字,劳姜伯明日拿去换些米粮。”
话音未落,便掀帘进了屋,那身形,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姜伯立在雨地里,看向那兀自晃动的布帘,目中既有欣慰,又有心疼。
“刷啦啦”,竹叶摇下细雨,这清贫的小院中,似有清香萦绕,久久不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