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道长要的是我死,又或者是被封印?总之就这一类的罢,他既想要我这条命,我又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愿。”
九婴话音一落,凰陌瞧着他手下一转,祭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来,君鲤一直提着精神杜微慎防他忽的发难,他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但若是要这样才能将契约斩断,让他能拿到乾坤眼,他也是做了准备,但他绝不会就这样简单的遂了南峰道长的心意,无论他是要干什么,阻止就对了。
“南峰想让蜀山平安,想用这个玩意困住我。但只要砍了他们千方百计封印的东西,就算是神器,也阻止不了我吧?”
他对着那崇背后重重封印之下的什物,赫然提着剑,冲了上去。
君鲤速度更快。
他感觉到了九婴的态度与方才他们切磋的时候截然不同,他的呼吸,神情,甚至是周遭围绕的风息,都带着魄人的凌厉。显然彼时他的对抗中带着的闲情逸致并未认真起来。而君鲤也一把挑开了他的剑,反手向他袭去,九婴自锋口上饮血,冷锏中刺命,反应自是难敌,一个闪身自腋下穿过,旋转的剑锋交击出万千星火,刹刹映眼。
君鲤带着异于往常全然迥异的凌厉,紧紧跟上,那剑震的虎口发麻,九婴采取紧逼的攻势,掌握主动权,君鲤凝神备具,心下定然,他虽步步紧逼,迫使人只顾招架,那眼花缭乱之势里,掩藏着另一道剑锋,九婴此举,不过是为了扰乱他的行动罢了。
若破这攻势,就得以退为进。
君鲤迅速的撤身,衣炔衣翻飞,落在崇背后的高台之上,那九婴俯身用剑撼然一震,裂地惊起满目黄尘,君鲤岿然不动,停在原地,那震起席卷的魔气让凰陌都站立不稳,她紧紧扒着柱子,眯着眼紧张的在飞沙走石中寻觅两人身影。
凰陌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才是魔君。
不亚于第一次见面时感受到的劈裂山河的力量,也不是在宛城所轻而易举破魔除妖,那个时候与之相较的不过是蝼蚁之辈,他也没稀得半刻认真,而如今,魔君才真正展现出来了作为一界之主的雍容气度和能耐,仅仅是释放出来了魔力,凰陌就有些受不住,胸腔突突直跳,四肢百骸无力,只能紧紧的服帖在地面上,被这强大而浓烈的魄势给压制的动弹不得。
九婴和君鲤胶着对峙,两人都不曾松懈半分。
剑芒耀亮,赫见九婴凛立上空,君鲤一手持剑一手掌启,双方一时僵持,只见九婴杀气四溢的剑芒挟着数道金光破空而来,趁势直取中路,瞬间入局,战势霎起变化,剑影落处,杀气凌空。
君鲤手中掌印赫然生威,仰面迎上,激发万千明光四溅,腾龙急火挟着雷霆之势席卷而来,九婴急避雷火,身影遁形,然而那烁然之光不散,怒龙长啸威仪不减,电光火石间,九婴忽的弃了剑,双手抵住眉间,空气中无声晕开的波痕,从他身上浮现出一物,光华飞散,烈烈刺眼。
君鲤感觉到那光华之中爆发出磅礴淳泽的气息,瞬间将那雷火之龙吞噬殆尽,那纯正汹涌的灵气仙泽,熟悉的让他怔然。
白光骤然泯灭,那消散成无数碎片的火花自九婴身上飘扬落下,在他手上浮现出一物,凰陌看这这么精彩千年难遇的打架早就热血高涨,怀着激动的心情瞪大眼珠子看去,见到的却是一尊不过手掌大的深墨的四脚鼎,形态旧破,颇有些年代久远的意味,只是那鼎里面燃烧着一团奇异的白色火焰,还算生龙活虎在微风中噗噗的跳跃着。
满怀期待的凰陌瞧见后还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
这个看起来又旧又破,用点劲估计都散架成废铁的鼎,其中燃烧的小火苗,除了颜色她从没见过觉得新奇外,颇像是一个历经数年,风烛残年的老物什了,她当九婴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法宝来,却不想却祭出个巴掌大其貌不扬的鼎炉来,怕是师父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吧?
她将目光移向师父,迫切需要师父来迂回肯定一下她的判断,然而君鲤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鄙夷嫌弃的神色,而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愕,恍惚,失神,震慑,似乎还带着一丝痛楚,饱含着如此复杂的情绪忽的全部集中在他的面颊上,凰陌甚至都来不及解读师父现在是不是纠结成了乱麻甚至连打架都要抛之脑后的内心世界,九婴将鼎举起,一手结印,口中默念着什么,只见那鼎中冷色的火焰方才还有些蔫,猛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膨胀炸起,朝着君鲤迎面而去!
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还没有回过神,他木然的看着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袭来,似乎猛然惊醒,向后闪避,但他不知为何身体却显得有些滞涩,明明完全可以躲开,却慢了一拍,凰陌忍不住尖叫起来,而那火焰却极为敏锐的抓住了这一丝的恍惚,呼啸着将君鲤周身包裹。
“师父!!!”凰陌也忘记了自己从来以保住小命为第一要务的原则,从柱子里冲了出来,朝着那火扑去,但还没近身,那火焰散发的冷寒彻骨的气息就将周身几丈之地全部蔓延冰封起来。
凰陌没能料到这个火焰看起来将人能触骨成灰,燃烧殆尽,却不想这个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