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京兆尹既是你的祖父,你将他与临川王的计划告诉我,这…算不算是出卖?”
岂知陆启微犹豫了一下,竟说:“告诉你是出卖我爹爹,可若不告诉你,就是出卖我的良心。”
谢徵顿了顿,没想到这陆启微,竟是个如此心善的女子。
她轻轻笑了笑,就站起身来,在堂中踱步徘徊,像是在斟酌着什么,忽而说道:“我这个人,想必你也清楚,凡是加害于我的人,我定要十倍还之。你祖父与我,原本就是政敌,如今又想勾结临川王设计陷害我,你今日跑来通风报信,难道就不怕我到时,反过来设计你祖父?”
谢徵话音落下,方才驻足,转身看着陆启微,眉眼本含笑,唇角却微微勾起,分明有些挑衅的意思。
陆启微听罢,眉心微拢,她亦站起身来,走到谢徵跟前,道:“所以我想求郡主,到时刑场上,可否对我爹爹手下留情?”
“他要害我,我为何要对他手下留情?”谢徵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启微,话里话外依然带着刺。
陆启微舒展了眉头,此时倒是波澜不惊了,她道:“适才郡主也说了,凡是加害于您的,您会十倍奉还,那有恩于您的,您必定也会十倍奉还,我知道,郡主一向爱憎分明,断不会恩将仇报的。”
她这可是话里有话呀,如若谢徵不答应,那她便是恩将仇报了,不过陆启微这话说的也不假,谢徵,的确是个爱憎分明之人。
“看来言下之意,我是非答应不可了?”谢徵从容一笑,陆启微亦是莞尔,她既是不答,自然就是默认了。
谢徵随后就应许道:“好,此番既是你做人情,那我便答应你了,不过,只此一次,如若再有下回,我可不会同你祖父客气了。”
陆启微这便向谢徵欠了欠身,笑道:“多谢郡主,启微告辞了。”
谢徵微微颔首,陆启微随后就走出客堂,径直走出侯府,谢徵望着她离开,心下思忖起来,玉枝忙问:“娘子答应她明日不对付陆己,那您可怎么自保?”
“我自有对策,你不必担心,”谢徵给了玉枝一个放心的眼色,随后就说:“不早了,咱们先去看谢缕。”
玉枝拎上食盒与酒,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侯府,牛车早已在府门口等候,今日依旧是尤检同行,他坐在辕座上等候,一见谢徵和玉枝出来,赶忙跳下来,将马扎摆在地上,谢徵和玉枝先后上车,三人便又往京兆尹府大牢去了。
牛车未多时便停下了,尤检回头对着车里头喊了一声:“谢娘子,咱们到了。”
谢徵与玉枝不急下车,坐在车内忙着,玉枝自袖袋中取出一个手指头长的小瓷瓶,扭开瓶盖,倒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在谢徵手上,谢徵将其服下,饮了两口事先准备好的水。
事罢,二人方才下车。
这一回过来,把守大牢的几个狱卒倒是未敢阻拦,牢头还笑眯眯的向谢徵拱手行了个礼,道:“郡主来啦。”
说着,这便转身为谢徵领路,乖乖的为谢徵打开谢缕那间牢房的门,而后又识趣的退下了。
谢缕坐在床榻上,倚着墙壁,正无精打采的摸肚子,此次一看谢徵过来,连忙就下地穿鞋了。
却待牢头离开了,他才气势汹汹的发问:“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谢徵才走进牢房里头,只是漫不经心的回道:“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
玉枝已将食盒与酒放在旁边的食案上,谢缕顾着吃饭,没心思与谢徵争口舌之快,便只冲她冷笑一声,就往食案前走了。
此时玉枝已将酒菜摆好,谢缕坐在食案前,如同命令一般对谢徵说道:“你先吃!”
谢徵面无表情的转向他,一边朝他走,一边拔下头上的银簪,这来势汹汹的阵势,吓得谢缕不轻,上半身忙往后躲闪,斥道:“诶!你干什么你!啊?”
岂知谢徵走到食案前,却只是拿银簪叉了些菜送到嘴里头,谢缕这下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谢徵要杀人灭口……
谢徵一一尝过菜,又要端起酒壶尝酒,谢缕却将酒坛子拽住,心有余悸的说:“不用尝了,谅你也不敢下毒!”
他说完,就松了手,急不可耐的吃起饭菜来,谢徵亦收回放在酒坛子上的手,只是暗骂了谢缕一句,不让她喝这下了碳粉的酒可怎么行?那牛黄丸她岂不是白吃了?
玉枝站在谢徵身后,亲眼看着谢缕用那双筷子将饭菜一扫而空,心中甚是舒爽,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而谢缕酒足饭饱,摸着肚子看向谢徵,责问道:“谢徵,你哥哥我明天可就要问斩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到法子救我出去?”
“你别急,”谢徵说话间阴阳怪气的,言道:“我今晚就把你救出去。”
“怎么救?”看来谢缕对此颇有兴致,说话时身子都微微朝前倾了。
谢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已派人在这四周埋了炸药,子时一到,就将炸药引爆,到时我会亲自过来,趁乱把你带出去,之后再找个死囚,烧伤脸丢在这儿冒充你。”
其实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