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了水,差点去了鬼门关,这姐姐救你起来,带到此处施救,好不容易才救了你。”麻衣青年此时已转身,无声走近。
张明心听见麻衣青年的声音,侧头看去,倒是避开了白衣女子身后,却认不出,眼前这麻衣青年是谁。
“这位姐姐救你这一命,花了不少力气,还受了伤,你这一辈子,得好好铭记。”麻衣青年看着张明心,又转向白衣女子,双目弯弯一笑,“你刚好了些,还是再睡一会吧,别白费了你姐姐的心血。”
白衣女子暗暗哼了一声,单手抚着张明心的额头,柔柔的说:“没事了,安心再睡会吧。”
张明心眼睛慢慢眨着,很快侧头睡了过去,嘴中还呢喃着:“谢谢姐……姐……湖中……莫……大……”
白衣女子听到后面,眼中精光冷冷,一个恨意。
“好了,你这伤是跑不掉的,寻个地儿把他置好,跟我走吧。想这山兔儿鸡儿难寻,也没什么狼虎恶兽……”
麻衣青年见张明心睡去,嘴巴又开,说着说着,摇头晃脑,手中木箭,摇来摇去,忽而停下,啊了一声。
那白衣女子,依然没听,双尾一扫,扬起一阵木叶尘土吹向麻衣青年,借此抱着张明心遁去。
麻衣青年似是被白衣女子此举惊得一愣,直直看着两人没入木林中,原地一片尘土狼藉。
“我还未说完,你两等等!”麻衣青年纵身追去,嘴中依然不停,“我烤野物的手法不好,次次烤得焦苦,必不会烤了你,你亦放心得紧。”
白衣女子在木林中飞驰,怀中张明心之重并非碍事,但背后两道斧伤倒是行走间牵扯疼痛,不时渗血,但女子不管不顾,向着狐岐山方向,全力飞奔。
一支木架,“嗖”地一声背后袭来,白衣女子身子一偏,那箭没入一棵大树树干中,“簌”得连木箭尾也不见。
林间不断传来麻衣青年的话语:
“你若不跟我回去,我手中连只小兽也无,总无法交代,我这刚赏的堂主之位,也是保不住……”
“若我家魂主不好你这嫩肉,喜那粗皮恶兽,我便放你回来也不迟……”
“你耗得一身灵气救那小童,我这木箭无眼,一不小心刺了他,怕是再救不活的……”
“……”
白衣女子即使无心听之,那声也入耳,背上伤痛,身上乏力,女子眉头越皱越紧,背后那声,却似越靠越近。
疾奔了一刻多时辰,天将无光,此处已是狐岐山边缘,那狐岐山本就木少岩多,怪石嶙峋。
白衣女子看看地势,躲入一块怪石之后,抱着张明心,急急喘气,脸上一脸痛苦,一摸背后,满手是血。
上湖之后,白衣女子只顾救活张明心,却无暇处理背后之伤,只以法力封住穴道,尽量止血。
女子手又抚在背上,淡淡白光流向两道斧伤,十数息之后,白光散去,那斧伤虽无愈合,却也是暂时止了血。
女子呼吸越来越重,似是损耗极重。
麻衣青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嘴中虽无言语,但却哼哼嘻嘻不知哼着什么无名歌谣。
白衣女子虚弱的四处张望,忽而眼中定在一处。
那处周围,亦无岩石,亦无树木,犹如平地之中,凹了下去一个宽十余丈的泥坑,坑中深黑,除了起伏的土坡,便是泥土。
由白衣女子两人躲藏之处到这泥坑,刚好一片岩壁阻挡,外面是见不到的。
白衣女子深深一思,摇摇头,又摇摇头,终是咬唇难决。
又听到麻衣青年声音向着自己直来,终是一咬牙,手一转,卷起张明心,向泥坑甩去。
同时,白衣女子向另一方激射而出,身上白光闪闪,在岩石间跳跃。
麻衣青年见白衣女子飞出,喜得一声“咦!”,两支木箭射出,人也纵身跟上。
“还以为这山上有洞,你两躲了起来,可幸,可幸!”
两人一前一后,几个纵跃,便入了狐岐山中,山中不时,仍然隐约传来麻衣青年话语。
两人一走,张明心也刚好落入泥坑之中。
孩童身上,便似是有一股柔和之力,稳稳将其托住,泥坑深数丈,身体到底,也只是轻轻扬起尘土。
张明心在泥坑躺了半柱香多,昏昏沉沉醒来,揉揉双眼,张明心眼前一片摸黑,天,已经黑尽。
狐岐山处,星月极稀,唯有那满山岩石,星星点点,片片磷光。
“我这又是在哪?”张明心一身酸痛,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奇怪道,“这发光石头,是狐岐山么?”
常年在狐岐山旁生活,终是来过数次,只是狐岐山大,张明心也不知此处南北。
“姐姐也不见了,莫大哥也不知怎。我要赶紧回湖边看看。”
张明心借着星光,向前走去,背后是狐岐山,前方似是平坦,应是向湖边方向,张明心如是想。
凡人在选择时,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却不知这世间之事,无论前行后退,终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