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狐修百年增一尾,一尾为狐,三尾化人,六尾改命,九尾仙成,十尾天外。狐妖者,惑圣祸世也,得天命以惩世间……
日将西沉,狐岐山山脉整片血红,也不知是秋之所致,亦或狐岐常年如此……
泣血渊往狐岐山方向的一片杂木树林中,较为隐秘之处,张明心躺于地上,一只玉般的手儿,按在他胸前心房之上,白气袅袅。
张明心一脸灰白之色,身下一滩水迹,夹杂着不少污物,那口鼻一动不动,似是全无呼吸。
白衣女子一手为张明心渡气,一手用袖子为张明心抹去嘴边污物。
白衣女子背后,血迹斑斑,两道深深的斧伤,正缓缓流下鲜红的血,其中一道斧伤几有十数寸,可见森森白骨。
那张精巧的小脸,满是汗珠,玉齿紧咬樱唇紧咬,眉头紧拧,不时呢喃着什么。
终于,白衣女子放于张明心心房之上的那只手掌,白气散去,手从张明心身上离去。
“哎……”白衣女子深深一叹。“你怎要去惹那群害物,好好地捉你小兽,采点野果,平凡度日不是极好?”
张明心早无呼吸,任白衣女子怎样渡气,也不过是让其那数息一跳的心房没有停下,纵是如此,那心跳,也越来越缓,几乎停下。
“死吗?我怎能让你就这样死去。”
白衣女子呆呆的看着残阳,一脸忧愁,又一声叹,轻轻抱起了张明心,白衣女子一张雪白的巧脸,升上一团红晕。
女子缓缓低头,那红红的樱唇慢慢的对着张明心灰白的嘴唇贴去,那嘴中,随着女子呼吸,一丝丝白气被呼出。
女子与张明心离得不过三寸之时,一声“呵”笑声,令白衣女子迅速抬头,脸上红晕更重,一脸怒气盯着声来之处。
“这山中也是怪,如此密杂的山林,连只小小兔儿山鸡都寻不见,还好,这回寻着只大的,想来我家魂主,必不怪我半日不归之罪。”一人,倚在一棵树的躯干上,低着头,使用一把小刀,削着一个树枝,腰中别着几根尖尖的树枝。
一身麻衣,戏谑笑脸,正是被万魂殿魂主遣去打猎的麻衣青年。
麻衣青年削好一根尖树枝,抬起头,脸忽而再无表情,眼中冷冷:“一个凡人小孩,值得?”
白衣女子不回话,也只是冷目对之,只是脸上,又急又怒。
“哦?别急,既你心决,那便快点,这小童看来,熬不住太久了。”麻衣青年脸上又变,笑嘻嘻地言,“我对这小童并无兴趣,你在他身上耗得多了,我擒你,便更易了,毕竟……垂钓为我之长,这古林狩猎……咳咳,你看我身上,半天也并无一获。你快点,我必不阻你,我也不看。”
说着,麻衣青年转过身去,不看二人。
白衣女子抱起张明心有离去之意,一支木箭射在女子脚前,麻衣青年自言自语般:“我耳朵挺灵,腿脚挺好,木箭挺准,眼神挺不好,但这古林叶木遮遮掩掩之中,难免射歪镖错,性子也挺差,急起来大石树干什么的就乱扔了……”
白衣女子并没理会麻衣青年之话,却弃了先逃去之念。
怀中张明心,心似许久无跳了。
没有犹豫,脸上红晕不再,女子向着张明心小脸低下头。
一道精纯的白气从女子樱唇如液流向张明心嘴中,张明心身体一抖,浑身部分毛孔中,透出白气,这孔出,又从那孔进,一身淡淡白雾袅袅。
白衣女子眉头紧皱,脸上汗珠直流,滴在张明心脸上,极近的目中看见张明心眼睛抖动,女子痛苦的脸上一喜,双目一跳,红晕又爬上双颊,赶紧闭上眼睛。
白衣女子双耳,不时轻跳,却是时刻听着麻衣青年的动静。
那麻衣青年,真无回首,也并无动作,连手中木箭也并无再削。
“好了知会一声,等得小累。”
麻衣青年等了一会,忽而说了一句,噎得白衣女子身子一抖。
白气袅袅中,张明心的心房,从数息不跳,很快变得正常有力,小小的鼻翼中,也开始一扇一扇。
白衣女子停下渡气,如释重负,身体一软,用手撑地,才没摔下。那巧脸靠在张明心脸上,两脸相贴,张明心的身体也有温度,甚至烫得女子凉凉的脸,更红数分。
白衣女子抬头,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回头看向身后,白衣女子身后长长的三条白色拖尾,其中一条,竟在丝丝飘散。
一阵风吹过,女子的那条拖尾,若纯白蒲公英一般,化作飘絮随风而飞,随风而去。
秋风静静,树木簌簌,白衣女子看着漫天飞絮,苦苦一笑。
张明心眼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咦,姐姐!咦,我怎会在这?”
白衣女子一惊,没想到张明心醒得如此般快,身体快快一侧,遮住了张明心的脸,挡住身后白色拖尾,那拖尾伸伸缩缩,在身后寻地儿躲藏。
一时之急,女子嘴上却一时未答张明心。
“你于那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