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可以趁机除掉春儿,免得她不自量力,总是妄想进入周家的大门。如此一举三得的好事,倒也值得乳娘冒险。”
“不过是一只香囊罢了,就算官府查到,也不过是定个私通的罪名。况且,周家完全可以否认香囊是春儿出阁之后所赠,只承认以前有段旧情,即便是董大人,也挑不出什么来。周玉与春儿有段旧情这是事实,急于掩盖反而让人生疑。周嬷嬷,不像是这般没有心思的人。”
“也许是她临时起意,恼恨春儿,想要栽赃嫁祸,所以并没有想那么多。事发之后,心虚不安,这才没有详细思量,故而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你分析的倒是不无可能,只是夫人刚刚陪着周嬷嬷回看了以往的情形,夫人可窥出这周嬷嬷临时起意的心思?”
“没有,她反倒是想过救春儿的丈夫,只是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心思转的太快,纵然我拿住了她的魂魄,也无法知晓她真正的想法。”
“春儿是有夫之妇,就算丈夫病故,她也不可能进入周家。大户人家,养几个外室也是有的,周嬷嬷就算再不喜春儿,也不会走到下毒害她的地步。除非,春儿有让她不得不害的理由。”
“不得不害的理由……”邢如意将香囊拎了起来,“大户人家的乳娘还有什么理由要谋害一个病鬼的妻子,且是与这枚香囊有关的?难不成……”
邢如意凑近狐狸小声道:“难不成这乳娘喜欢周玉,嫉妒春儿,想要将这定情香囊据为己有?”
“胡扯。”狐狸在邢如意额上轻敲了一下:“之前还夸你聪明,比这以往略有长进,怎么在此事上倒显得糊涂起来,想的也越发乱七八糟了。算了,你且将这香囊打开。”
刑如意在打开的香囊中发现了一缕头发。
在香囊中发现头发,刑如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这莲鱼香囊本就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将头发藏在里头,兴许图的是吉利,寓意着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什么的。可当手指触碰到那缕发丝的时候,刑如意的眼神变了——这头发,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
“这不是春儿的。”刑如意捏紧了香囊:“也不是周家那个多情少爷的。”
“是周家老爷的。”
“什么?”刑如意的手松了一下。
“你可知周家老爷去了哪里?”
“刚刚好像听那个周家少爷提过,说他的父亲在外地做官,留在此地的只有他与乳娘两个。”
“外出做官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周家老爷并未将周玉带在身边。”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爹是去当官又不是去旅游,再说这周家少爷也成年了,留在府中照看门户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夫人说的有理,但奇怪的是,此处并非周家的老宅。周玉作为周家的嫡长子,既没有随着父亲赴任,也不曾留在周家老宅,而是被周家老爷安排在此处与乳娘相依为命,你不觉得这事情很奇怪吗?”
“许是因为此地风水好……好啦,你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了。”
“此处风水的确不错,但却不是周玉与乳娘久居在此的原因。”狐狸轻扯嘴角:“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选择此处久居,并非周家老爷的意思而是周嬷嬷的意思。此处,虽不是周家老爷的祖宅,却是周嬷嬷的老家。周嬷嬷本姓武,原是周夫人的陪嫁丫头。”
“然后呢?”
“陪嫁丫头多是姑娘出阁前的心腹。”
“这个我知道。”刑如意点头:“但凡陪嫁丫头,通常都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男主人的通房丫头,运气好且主母宽容的话,能混个小妾当当。另外一个就是被主母许给府中稍有头面的小厮下人。这样一来,即便是丫头出嫁了,也还是能留在自个儿身边照顾自己。周嬷嬷既是乳娘,想必也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十有八九是第二种了。”
“周嬷嬷并未嫁过人。”
“所以她这个乳娘也只是一个称谓?”
“她曾生过一个孩子,可惜夭折了。”
“那孩子不会是周家老爷的吧?不!不对呀。就算这周嬷嬷曾生过一个孩子,就算那孩子是周家老爷的,是周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这跟周老爷的死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周嬷嬷谋害了周家老爷,为掩人耳目,所以才带着周玉久居与此。这说不通,也不合常理啊。”
“是周家老爷将他们安置在此处的,并且留下话来,有生之年,绝对不许周玉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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