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话刚说完,李完花门前响起了敲门声,两个客人喝醉了酒,跑到李完花门外撒酒疯,一面敲门,满口都是下流的话;李完花倒也聪明,装着淑女死不开门。这也太巧了,蒋敬前脚到自己这里来,后面就有人在门外生事;杨志当机立断,给蒋敬一个机会,装作被打搅的恼火样子,冲出房门,三下五除二地把两人教训了一顿。
看着两人狼狈不堪地逃掉,杨志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门睡觉。杨志打人的时候表现的全是外家功夫,和一般的江湖豪客无二,眼角扫到几个房间和石秀那暗中窥测的目光,杨志只是在心中冷笑;不管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心,杨志既然在别人眼里是有红货的,就应该身具武功小心翼翼。
看着两人狼狈不堪地逃掉,杨志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蒋敬还在原处没动,朝杨志竖竖大拇指就走了,看样子没有了说宋江的兴致;杨志无所谓笑笑,扔过去十两银子,看着蒋敬离去。杨志关完门,回头仔细坚持自己的东西,包裹着龙雀刀的布捆和自己包袱上已经被动过了,留在上面的记号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蒋敬有同伙,被自己揍的两个人就是蒋敬一伙的。
什么事都怕没有先例,有了先例就等于有了底线,客栈里顿时安静了许多,聪明的人立即各自回各自房间;灵猫早停止了闲聊,跑上了二楼,看场面清净了才像个狗腿子一样,跑到李完花门前问安,李完花故意大声吩咐:“去帮我谢谢那位先生。”
灵猫借着这个由头进去见了杨志,杨志表面上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在灵猫耳边蚁声说了辞列的身份,并说了要让辞列死于非命的设想。灵猫笑笑,同样耳语说:“刺客,没有不会用毒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国仇家恨,总算有机会收取一些利息了。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他们毒发在下午或晚上。”
哪怕高丽与金国和谈了,灵猫的心中依旧放不下过去的仇恨,更担心成为双方权贵交易的牺牲品,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杨志跑出来;灵猫现在和杨志的心思差不多,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但是有可能出出心头的一口恶气,灵猫是绝不吝啬动手的。
灵猫另外告诉杨志,两个挨打的客人也是二楼住单间的客人,就在西面的最后一间;神算子蒋敬倒是真的住在大通铺,就在灵猫隔壁的房间里。临出去的时候,灵猫指了指杨志房间的窗户,高声谢着出去了,顺手关上了杨志的房门。
杨志回头打量窗户,又打开窗户,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扇木窗足够大,窗棂雕刻着扇形图案,是四个小方格攒插成一个整图案,只要打开窗户,拿下窗棂就可以出去。杨志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吹熄了油灯,倒下来睡觉,养精蓄锐。
过了一个多时辰,隔壁的房门响动,去送信的人回来了,向辞列汇报:“马匹已经到了城外的农庄,掌柜的说萧大人也是这个心思,所以没有派人过来,正好今天他们有人得了疯病,又安排了一半的人回涿州。只是话里话外都是要我们抓紧时间,寺公大师的死毕竟不是小事。”
“是啊。”辞列遗憾地说道:“我们刚刚与寺公大师谈好条件,也把太玄经给了他,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不过我仍然怀疑,杨志的武功就算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杀了寺公大师,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一直陪着辞列的那个人声音有些沙哑:“现场的人说,只有刀伤,应该只有一个人,否则以寺公大师的能力,哪怕是快死了,多写一个名字肯定没问题。大人,石秀一伙从涿州就开始瞄上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人除掉,否则时间长了,总是祸害。”
辞列应该是考虑了半天才说:“石秀应该没有发现我们的秘密,他只是看着我面熟,或者记起我和他叔叔见过面,心中有些疑问。这个年轻人有能力有心机,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这一两天交易后,再把他解决了。”
杨志等到二更天,才打开窗户,把,搬下窗棂,悄无声息地翻出去。还是阴云密布,天空中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夜风中,风铃和树木发出恐怖的声音,新城县不是后来现代化的县城,也不是同时代汴梁那些大城市,只不过是辽国边关上一座县城而已,大街上并没有巡逻兵的影子,只是在高空中能看到打更人和行走的军人稀稀落落的影子。
杨志翻上房顶,并没有打算冲进辞列的房间来一场血洗,杨志想弄清楚的是石秀等人的各自打算。先前从喧闹声与蒋敬的介绍中,杨志已经弄清楚石秀房间的位置,是西边的第二间;杨志轻轻从屋顶走过去,石秀还没睡,杨志俯身在瓦面上就能听到屋内有一个心跳的比其他人要慢一些,五个活人,其他人都已经入睡,只有这个人还是醒的。
两个挨打的人倒是在房间里哼哼,杨志下手确实有点重,可是杨志清楚地听到两人只是在抱怨,其中一个哼哼着说:“这一趟算是倒了血霉,平白无故地被人揍了一顿,你说蒋先生想按干什么,试探那个客人?”
另一个低声叹气说:“最要命的是,珠子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蒋先生是怀疑那两人就是运送珠子的人,你没看石秀也一直窝着,大家心里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