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峣听懂了,依旧抱着些许怀疑:“你想不给金人这个机会,可惜你的官职太小,在怨军中只掌握了护卫队,面对金人的一支百人队,恐怕就会折戟沉沙。”
杨志笑笑说:“所以我需要你们提供地图这些帮助,乌兄,有空的时候,到军营里来玩,我另外一个身份是商人,可以谈谈有什么生意可以合作。”
乌长峣笑着回屋说:“那你应该跟李饶乐、朴期卢说,他们才是商人,有的是钱,我只是一个江湖浪子。”
不过一个多时辰,沙净就和李饶乐五人完成了工作,杨志得知法泓大师不再见自己,便和沙净向智音和尚告辞,出了寺门,和留在树林里的薛李豹等三十骑赶回军营。回到军营,章怒也带着二十几张标注的地图回来,杨志立即要求护卫队中去过归义州的官兵补充标注,一定要做出一张详细的地图。
过了两天的时间,章怒、耶律珍才绘制好一份比较详细的地图,杨志看了很满意,让章怒带着士兵熟悉地图上的情况,另外派快马送信给天心大师,说物资可以开始转运了,让加入商团的商人可以来显州。百夫长耶律珍跟进杨志的帐篷问:“大人是否发现了异常?”
耶律珍是耶律马哥的侄子,到护卫队还带着耶律马哥安排的一个任务,就是查出金国与马贼在显州的细作,去年秋收以后到冬天,从中京运往显州的物资被打劫三分之二,只不过耶律马哥刚刚上任,耶律淳不好多说。今年要是还是出现这种情况,耶律马哥是真的不好交代,所以耶律马哥让杨志、耶律珍想办法调查,青岩寺其实是耶律马哥提供的一个线索。
杨志肯定地说:“青岩寺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他的香客太多,州里说得不假,住在上面的人太多,今天我拿归义州说事,就见到了五个不一般的香客,青岩寺恐怕也有所怀疑,只是他们是出家人,很多事做不得说不得。我感觉乌长峣和李饶乐的问题不大,他们都是在难以取舍的时候,青岩寺只是一个暂时躲避的地方,反而朴期卢与萧燕,有些可疑。”
乌长峣是女真人,法泓大师的记名弟子,作为游侠,一个月总会离开青岩寺几次;李饶乐是归义州的大豪,人躲在显州,家业在归义州并没有受多少影响,族人与金人有来往。所以两人都在耶律马哥注意的名单上,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耶律马哥不敢大开杀戒,一定要有证据才敢动手,可是长期的调查一直没有结果。
耶律珍和沙净都是一怔,耶律珍拱手说:“还望大人指点。”
杨志摆出手中朴期卢的地图说:“沙净问了朴期卢,他因为做人参生意,经常来往于长
白山、显州之间,如今在青岩寺已经避祸快一年。我看他们夫妻俩面色红润,衣服九成新,应该日子还可以;你们说,他是一个商人,逃出来的时候应该带着钱,难道不能去幽州避祸,改行做点其他生意,非要在青岩寺坐吃山空。你们再看看他标注的这幅地图,是他常年来往于归义州与显州的途径,为什么要绕过黄沙岗?”
耶律珍仔细看了一遍,恍然大悟说:“是为了躲开黄沙岗上的驿站,我们大辽并没有过路关税,朴期卢另有目的。”
沙净谨慎地问:“会不会是担心军队抢劫?”
辽军的军纪并不好,驿站的那帮家伙经常会找各种理由洗劫过路商人,朴期卢的做法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杨志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绕开黄沙岗,更容易被马贼袭击,朴期卢不是武功高强、保镖成群的人;另外你们发现没有,在二十几张地图中,朴期卢标注的路线,与金军进攻显州的路线最为相似。”
“那么萧燕呢?”杨志说得有道理,沙净只能问另外一个问题;杨志冷冷地说:“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归义州只打了一仗就破城了,萧吕兆战死,萧燕一个弱女子,长得不错,是如何从金军手中逃出来的,并且能带着金银首饰逃出来。如果不是萧燕本人有问题,就是她被人控制了;如果是后者,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青岩寺。”
耶律珍问:“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杨志从回来的路上就在考虑这件事,断然地说:“青岩寺不能明着调查,那会打草惊蛇,你们暗地里找归义州的人,打听朴期卢、萧吕兆的情况,看有没有线索。耶律珍,你去向节度使报告,最好能找到参加过归义州之战的士兵,和与朴期卢做过生意的同行;沙净,你写一封信给青岩寺的智音,问青岩寺、李饶乐、朴期卢有没有兴趣加入怨军的商团。”
外地人都到显州来捞钱,本地人要是不参与,难免让人说闲话,现在显州城的生意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杨志向青岩寺开口,是一个正常的询问;青岩寺的回话隔天就到了,法泓大师不出意料地拒绝了,出家人对生意没兴趣,李饶乐、朴期卢已经进了显州城,约杨志在城内商量。
商人都是不拒绝机会的,尤其是辽国的商人,机会更少,除了五京十六州,就是榨场的贸易,要是想和大宋走私,李饶乐这样的地方大豪根本插不上手,更不用说朴期卢这样的小商人。但是商人都知道就地还价,姿态还是要摆的,两人进入显州城,就是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