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线蓦地动了一下,有鱼儿咬住了鱼钩,凌云夙收了鱼线,一条大鱼飞出水面。
凌云夙把鱼儿放进木桶之中,淡冷问道:“本王有何事,是需要公主帮忙的?”
容九道:“菩提图。”
凌云夙捏着鱼钩的手一顿,随即放上鱼饵,将鱼线抛入水中:“公主这话何意?”
“临行前,凌帝定是叮嘱殿下将《菩提图》带回,连我都不知道父皇把《菩提图》藏于何处,殿下觉得你能找出下落吗?”
“你倒是了解父皇。”
凌云夙没有拒绝,容九便知道事情还又商谈的余地:“沈丞过目不忘,想要临摹一幅一模一样的,并非难事,我虽无法给殿下原图,但所临摹的,必定不会有丝毫的偏差,殿下以为如何?”
凌云夙眸光幽深淡冷,无喜无怒,突然问了一句:“若本王要原图呢?”
容九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说道:“萧家已穷途末路,又能帮到西凌什么,若你我联手,殿下好歹能带一幅《菩提图》回去,可若殿下强人所难,我自是不会勉强。”
凌云夙唇角勾动了一下:“萧家虽穷途末路,却也不好对付,公主要顾忌的事情太多,又太过心慈手软,萧家未必就会一败涂地。”
“南楚有萧家,西凌有凤卫,凌帝可以与萧家狼狈为奸,本公主也能和凤卫联手,我虽心慈手软,可对西凌,我不会手下留情,殿下说得对,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顾忌,我若不是顾忌你我曾经的患难之情,朋友之谊,殿下以为我会容凌帝借萧家之手,将长安搅得风起云涌吗?”
容九眸光往他眼底一掠,定定地看着凌云夙,眸底一片幽静,却自有一股凌厉气势。
这些年,虽然凌帝用雷霆手段,震慑朝堂,但朝中还是有不少大臣忠于前朝,一个凤卫已经够棘手了,容九再与它联手,只怕西凌内忧外患啊。
凌云夙也看定了她,连有鱼咬动鱼钩都浑然不觉:“你查过凤卫?有什么发现?”
容九并未隐瞒,如实相告:“除了越王,还有其他夜帝遗孤存活于世。”
凌云夙抑制住心底的震动,问道:“何以见得?”
“若越王只是夜帝唯一的遗孤,为何只忠于夜帝的凤卫,会对他赶尽杀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还有夜氏遗孤,而且那个人,比越王更得凤卫拥护,为何?”
“血统!”
“没错,就是血统,越王生母不详,如何比得上皇后,或是其他妃嫔所出的皇子。”
“是不是早在西凌,你便已想到?”
“那时候在苍山崖,我被凤卫所掳,凤卫将我错认为越王,为了引你出来,将我置于死地,那时候,我便在觉得奇怪,后来因为军械走私案,我发现了意见有意思的事情。”
“何事?”
“殿下难道从未想过,为何郯王能那般轻易地便构陷越王?军械走私案查了那么久,为何大理寺全无进展?这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全局,找到那个人,便能找出夜帝遗孤,以及与之合谋的大臣。”
凌云夙笑了:“公主送了本王如此一份大礼,想要本王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