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脸色有些难看,默然着没有说话,阮成峰却笃定他这是心虚了,勃然大怒道:“当年你宠妾灭妻,如今嫡庶不分,还要立一个贱人为正室,要把阮家的一切,都交给贱人之子,你对得起我母亲吗?对得起阮家的列祖列宗吗?”
“放肆!”
阮靖气狠了,拍案而起。
阮成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挑衅地问了一句:“我就放肆了!你能怎样?”
阮靖气得不轻,一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一手怒指着他,脸色一片铁青:“你个逆子,这是为人子该有的孝道吗?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开心?”
阮成峰冷冷地嘲笑道:“父不慈,子何来的孝?你都如此的绝情狠心,我还要讲什么愚孝?”
阮靖简直是要被气死了:“我跟你说了,那是谣言!谣言!你没脑子吗?竟然宁肯相信谣言,也不相信为父?”
“你还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儿哄,你不过是要稳住我,逼我娶元蓁,真当我不知道吗,朱氏一心想要取代母亲,元蓁教训了她一顿,她会忍下这口恶气?你连宠妾灭妻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要是给你吹一吹耳旁风,你还会管我是不是嫡长子?”
阮靖气得浑身发抖,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怒吼道:“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你弃母亲,害得她郁郁而终,现在又终于忍不住弃我,我绝不会让你那么做。”
阮成峰阴冷地笑了起来,笑容里的狠戾,让人心惊,阮靖目光跳动了一下,厉声喝道:“逆子!你发什么疯?你想干什么?”
阮成峰一步步逼近他,身上透出一抹危险的气息:“你既然无情无义,就别怪我不仁不孝了。”
“你还想弑父不成,你这个逆子,你”
怒声戛然而止,阮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头看着插进腹部的匕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阮成峰:“你,你,你”
阮成峰浑身僵硬,握着匕首的手不停地发抖起来,心底既快意、又惊恐,还有锥心之痛,各种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有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划过脸庞。
“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到最后,几近怒吼。
阮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脸上青筋暴跳,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痛,“我养了你快二十年,就算是一条狗,也该养熟了,你竟然为了一句谣言,亲手弑父,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重要吗,从今以后,阮家是我的,父亲,我早就想为母亲报仇了。”
手里的匕首,又狠狠地刺了进去,阮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阮成峰的衣襟上,染红了一片。
阮靖面色惨淡,从阮成峰身上缓缓滑落在地,颤着手,想要捂住腹部的伤口,却因插着匕首,不敢捂上去。
“逆子,你,你会后悔的。”
“老爷!”一声尖锐的惊呼响起,朱氏惊慌失措,“老爷,你怎么了?大夫,快去请大夫!”
朱氏以为两人只是起了争执,没想到阮成峰这么大胆,竟敢弑父,不过这样也正好,阮成峰众目睽睽之下弑父,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