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无扭转之势,莫从隐下眼底的愤恨不甘,将宴会散了。
容九迎上他阴冷的目光,微微一笑:“世上杂难疑症,多得数不胜数,我平日研读医书,对肾经,也颇有研究,莫大人若不介意,不如让我给你诊脉。”
莫从咬牙道:“多谢沈夫人好意,不必了。”
容九浅笑盈盈,善解人意地劝道:“莫大人还是不要讳疾忌医,你自个儿不在意,也得体谅县令夫人春闺寂寞,虽说有莫公子为你分忧,但到底有违人伦,还是说,莫家向来如此,喜欢父子俩,睡同一个女人?”
话音刚落,已经离开的宾客,纷纷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莫从,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莫从心中怒极,血气阵阵逆涌,气得面色铁青:“沈夫人还请慎言,本官公务繁忙,不便送你,沈夫人慢走。”
容九气定神闲,好心提醒他道:“我刚才看县令夫人腿间有血迹,有小产的征兆,县令夫人应该是有孕了,莫大人还是赶紧请个大夫,稚子无辜,到底是莫家的血脉。”
莫从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像是要冲破胸膛,恨不得将容九烧得灰飞烟灭。
容九看着他气得发颤的身子,从容淡然地浅笑着:“莫大人又要做爹了,真是可喜可贺。”
众人闻言,亦是纷纷恭贺。
莫从觉得有无数的巴掌,在狠狠地打他的脸,额上的青筋突突暴跳着,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脸色极其的阴鸷狰狞。
容九笑着转身,叫住孙氏:“孙姐姐,”
孙氏抬头,满脸笑意:“沈夫人,”
“姐姐嫉恶如仇,当真是至情至性,姐姐才是个妙人儿,多谢姐姐维护之意。”
“沈夫人也是性情中人,你我才会如此投缘,我最见不惯有小人算计,如今自食恶果,真是大快人心。”
“莫大人的背后是萧家,姐姐回去,还是跟县丞大人提个醒,心里有底,才好看清局势。”
孙氏心底震惊。
她直爽泼辣,容易得罪人,看起来心无城府,实则却是个通透的人,从座位一事,便已觉察出,赏梅宴只是个局,否则也不会多番出手,替容九解围。
“多谢沈夫人提点。”
两人说着出了门口,各自上了马车。
容九一掀开车帘,就看见美人相公卧在马车之中,手里捧着本书卷。
“相公,”容九笑意盈盈地问道,“等了很久吗?”
沈丞将她的手拢在手心里:“冷不冷?”
丝丝暖意涌进心里,容九趁机扑进他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扬眸笑道:“在相公怀里,一点也不冷。”
沈丞腾出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赏梅宴好玩吗?”
“莫从连乌纱帽都绿了,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给绿了,很快,整个长乐县都会知道,莫从不是个男人,满足不了县令夫人,莫奕为父分忧,搞大了县令夫人的肚子,还把老夫人气瘫了,哈哈哈......”
容九伏在他怀里大笑,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沈丞看她笑意张扬,淡问:“所以,阿九又看了什么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