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面色不变,笑吟吟道:“莫大人还是派人去请张夫人,当着大家的面,问个清楚的好,免得有人不明所以,出去胡乱造谣,以讹传讹,若是把事情闹大了,伤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颜面。”
竟然还敢威胁他?
莫从气得七窍生烟,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这张夫人蛮横记仇,被容九伤了脸,不可能与她握手言和。
只是,容九太过厉害,难保不会威逼利诱。
他还在犹豫,孙氏忽然道:“我去请张夫人过来。”
莫从变了脸色,正要开口阻止,容九已言笑晏晏地开口:“有劳孙姐姐了。”
本想借着赏梅宴,将容九算计进来,为萧家所用,结果反被她利用,将莫家的丑事,公诸于众,甚至还堵了他的后路,发难不得。
日后,他若想散布流言,洗白莫家,都不能了。
被容九逼得毫无招架之力,比当场撞破县令夫人和莫奕苟且,更让他颜面扫地。
一口腥甜涌了上来,莫从硬生生咽了下去。
很快,孙氏就带着张夫人来了。
张夫人的脸上,涂抹着绿绿黑黑的药膏,看起来有些滑稽恶心,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张夫人又羞又恼,脸色难看发沉地盯着容九,看了一眼,随后问莫从:“不知莫大人叫我来为了何事?”
莫从肃声道:“沈夫人可去找过你?”
“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还开了一张什么美颜的方子,不就是怕我出去胡乱说话吗,小人之心!”张夫人气怒地从袖中,拿出一张方子,扔在容九脸上,“我才不稀罕!”
孙氏怒了,将方子捡起来:“你自己没有容人之量,反诬蔑沈夫人小人之心,当真是可笑!若不是你自己嘴贱,满嘴喷粪,还要动手打人,沈夫人能拿热茶泼你,她好心给你治脸,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这张老脸最好毁了,省得出来招人嫌。”
“为了几盒雪肌膏,连脸面都不要了,堂堂县丞夫人,巴巴地,去做乡野贱妇的一条狗,才更令人耻笑。”
张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要扑上去,撕烂孙氏的嘴。
眼见着两人要扭打起来,莫从气得心口疼,冷着脸道:“两位夫人当众扭打,也不怕失了颜面。”
孙氏和张夫人僵了一下,齐齐收回手,朝对方怒哼了一声。
额头青筋跳个不停,隐隐发胀发疼,莫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郁气,问张夫人:“沈夫人何时去找的你?”
张夫人正要开口,孙氏打断了她:“你对天起誓,若有半点隐瞒,全家死绝!”
“你!”这毒誓太狠,气得张夫人浑身发抖,原本有些闪躲的目光,突然喷出火来,恨恨道,“大夫走了没多久,沈夫人就来了。”
她那微微避开的目光,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有毒誓在,张夫人可能就会说谎陷害容九,她如此记恨容九,不可能会偏袒她。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县令夫人去找容九之时,容九已经在她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