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脸色一变,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我何时让韩氏虐待你了?”
韩氏眉心一跳,在容九望过来时,老脸也跟着变了色:“二小姐,你怎么能冤枉老奴,老奴何时虐待你了?”
“二小姐?”容九勾着唇,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听惯了你骂我丧门星,小贱货、小娼妇,突然这么客气,还真是让人感动,对了,你还说,等母亲回来,要看我怎么死。”
容九淡淡地扫了一眼韩氏,最后目光落在赵氏身上:“我一直很好奇,为何母亲回来,我就要死,现在我明白了。”
韩氏和赵氏,脸色俱是一僵,容青山眉头皱了一下,侧首看向赵氏。
赵氏心里咯噔一下,一巴掌打在韩氏脸上:“九娘是你主子,也是你能肆意辱骂的?你还敢假借本夫人之名,虐待九娘,难怪九娘对本夫人和老爷,有这么深的成见。”
韩氏对容九做过什么,赵氏心里一清二楚,眼见着要在容青山面前揭发出来,只得先发制人,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在韩氏身上。
容青山虽然不喜欢贱丫头,可也容不得人肆意欺辱,还是府中的下人,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要是被他知道,所有一切都是她授意的,后果不堪设想。
韩氏被打懵了,触上赵氏阴怒的脸,隐隐有些明白,赵氏要找她做替罪羔羊,她全家人的性命都攥在赵氏手上,只得咬牙认下。
韩氏面色青白地跪在容青山面前,豁出去道:“老奴也是一时糊涂,老奴知错,还望大人恕罪。”
容九挑眉,漫不经心道:“你这是要替母亲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吗?真是母亲养的一条好狗,只不过,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韩氏心下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赵氏心底憋闷怒愤,僵硬笑道:“九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九言笑晏晏,慢慢道:“韩氏说,母亲善妒,恨我娘勾引父亲,才生下我这个孽种,母亲为消心头之恨,便让韩氏折磨我,让堂堂尚书府的二小姐,像条狗一样地活着,所以,韩氏奉母亲之名,欺我辱我打我骂我,给我吃馊食,让我住在发霉阴冷的柴房,干最脏最累的活,干不完,连馊食都没得吃。”
容青山听不下去了,尤其当着外人的面,闹出家丑,脸上有些挂不住,阴冷着脸:“夫人,无论如何,九娘都是我女儿,你怎能让一个下人如此羞辱虐待她。”
“老爷,我没有,一切都是韩氏自作主张。”赵氏连声否认,扭头怒瞪着韩氏,厉声道,“韩氏,你好大的胆子!”
韩氏吓得嘴唇发颤,连忙道:“老奴,老奴也是为二小姐着想。”
“哦?”容九唇角浅浅一勾,“你是如何为我着想的?”
“二小姐从小体弱,老奴为了让她身子骨强壮一些,才让她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这么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韩氏被噎,脸上有些僵硬,忍不住看向赵氏,赵氏目光一沉,韩氏心中惊颤,赶紧收回目光。
赵氏脸上扬着笑:“韩氏一番心意,只是法子激进了些,你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怕也是把你当做了亲生女儿,言语上,才会偶有僭越,也是为了锻炼你,让你无病无灾的,才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