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的茶杯。
“走到那里就行了,徐少爷自己长着手,并不需要阁下代劳。”
少年的声音一改先前懒散随意,化作冰冷漠然。
明叔身子一震僵在原地,不由想起少年与那一对刀疤兄弟的交手来。
而这间隙,徐陵已经打开了一只瓷瓶,先是嗅香,再熟练的将那脂膏涂抹晕染在自己的手上对光查色。
“朱记新香秦楼月……”
“朱记新香雨落荷……”
“朱记新香小庭花……”
望着徐陵快速的闻香识香,天歌面上的惊叹再也掩饰不住。
先前听徐芮说自己这个堂弟于香道颇有天赋,却不知竟是这般超凡,一嗅一看,便可识香,就是天歌自己,也自问做不到。
就在她感慨之时,徐陵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只瓷瓶。
“苏记新香小楼春……不对,不是小楼春,这味道比小楼春多了紫竹和浮叶,颜色也比小楼春更透,是朱记新香醉汀芳……”
中间虽有波折,但最后的判断却全然无误。
“这些……就是徐记的五款秋香?”将最后一只瓷瓶放下,徐陵望着天歌,面上已经不辨喜怒。
“曾经是。”天歌摊开手。
徐陵目光沉沉,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坐在对面的朱老爷子和苏明河。
“好一个朱记,好一个苏记!竟然不知羞耻的做出盗人香方这种下三滥的勾当!百年世家的脸都不要了吗!”
随着一声怒吼,桌上的杯盏盘子皆被扫落在地,化作响亮的碎裂之声。
朱老爷子拿起手边的烟杆,在桌上磕了两下,正欲开口,却听一道懒散的声音先至。
“盗方这么大的帽子,可不敢随便扣。朱记好歹是咱们大周第一脂粉行,苏记更是名列三大脂粉行之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宵小之事?快给两位家主道歉,莫要胡言乱语。”
徐陵怒中带愕,望着眼前的少年人,“我胡言乱语?他们盗用徐记的香方为己用,我还不能说了?!今儿个我不仅要说,还要去告官!咱们府尹衙门见!”
说着,徐陵绕开众人,径直往门口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便有一只手从身后按上了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不是说了嘛,曾经是,又不是现在是。年轻人干嘛火气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