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怀中传来一道瓮声,说着没事,但易廷益却明显感受到少女此刻身子在微微颤动。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老子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本事呢!连个女人都护不住!算什么能耐?就这样还敢跟老子叫板?!” 易廷益闻声眉头皱起,放开少女正要起身,却听怀中少女忽然咳嗽起来。 想是自己起身的动作牵动,易廷益又顿住了动作。 “我没事,你……别被他激怒了。” 咳声止住后,少女抬起头来,一双宛若深潭般清幽深邃的猫儿眼看着他,带着几分担忧提醒。 对上这双眼,易廷益心头一动。 眼前的少女相貌并不出出众,除却一双眼外,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和她那位闻名青城的长姐相的容貌并论。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却让那一张过分平庸的脸灵动十足,让人移不开眼睛。 易廷益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好看的眼睛,包括先前与少女说话的时候,也不曾留意到。 可如今,当他仔细瞧去的时候,那双眼,却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深深沦陷…… “怎么了?” 带着些许疑惑的清泉之声将易廷益从失神中拉回。 他一时耳边发烫,目光也从那幽潭中移开,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背上时,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别动,你受伤了。” “没……” 不及天歌开口,易廷益便将自己青色修竹暗纹的外衫解下,披在少女身上,自己只留下里面一层白衫。 “你肩头被草棚屋顶砸到了,伤口不知如何,但衣服有些受损,先这样将就一下。” 天歌闻声了然点头,知道易廷益这样做是想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中原人原来好这口?救了人就想着上手了?说什么正人君子,原来竟也是无耻小人嘛!哈哈哈哈” 不远处,那摔下马的西凉人将手中的宽刀捡回,望着易廷益和天歌二人邪恶而放纵的笑着,一脸的不怀好意。 易廷益扶着天歌慢慢站好,望着那西凉大汉,冷笑一声,“不是还有一刀吗?那就来吧!” “奶奶的熊!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西凉人笑意敛却,唬着眼提刀便扑将上来。 易廷益脚步一动,便如一阵风一般,绕到了西凉人身后,那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能瞧见一道白影在西凉人四周来回闪动,还有那金色的光影在四处游走。 就在这时,一声哐啷,西凉人手中的宽刀落地而断,紧随其后的,是他整个人双腿跪地的声音。 围观的百姓们没有想到,这个西凉人更没有想到。 不过这一瞬间的功夫,自己使用了大半辈子的宽刀,就这么应声而断。 在这个中原人面前,自己甚至连还手之力也无。 来自武者的最基本的敏锐感,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个中原人面前,根本毫无胜算。 望着已经颓然失色,双手伏在地面才勉强撑住身子的西凉人,易廷益居高临下: “先前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中原人有自己的胸襟和气度,我们向来对友邦之人客气相待。但谁能想到,你原来听不懂人话,既如此,只怕连西凉人的身份,也得好好考量了……若就这么承认你是西凉人,只怕是对善图大王英雄气概的侮辱。” 跪在地上的西凉人没有答话,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原人,是真的生气了。 对于用刀用武力说话的西凉人来说,胜利就是绝对的权力,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而围观的群众也正是在这时,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听着人群的欢呼,看着易廷益请周围的百姓去衙门请官差,天歌的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罩在易廷益外衫下的左肩。 知道易廷益今日此来,多半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方才感觉到那茶棚坍塌的时候,天歌根本没有要躲开的想法。 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少女,不该有那样的反应力。 可是就在方才易廷益那一拉之下,好巧不巧,这茶棚的屋顶草木,划破了她肩头的衣衫,露出那光洁的皮肤。 那屋顶,其实并没有砸实,只是草木灰尘惹得人口鼻发呛,但她的肩头还是亮了出来。 是有意而为之吗? 可是…… 看着那落在地上的西凉宽刀,看着那月下狼啸的图腾,都不似作假…… …… 将事情处理完后,易廷益朝天歌站立的方向走来。 “天歌姑娘,今日事出突然,我得随官差去衙门一趟,只怕不能去纸砚楼了。你的身子可还好?还要去绮秀阁吗?” 听到易廷益的声音,天歌抬起头来,唇角带笑。 “不妨事的,多亏易公子出手,并没有砸到,只是衣服挂到了……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只能先回去。” 说着,天歌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那个人……” 易廷益读懂了她的担心,宽慰道,“无碍。不管怎么算,都是他理亏,而且按照如今大周和西凉的关系,这点小事,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就好。”天歌点了点头,又指指身上的披着的易廷益的衣服,“这衣服……” “街上人多不便,你先披着……这样,我先送你回云来居,再随官差去衙门,这样也正好给你家里人解释一番,虽说没有砸中,但到底有没有伤,还是得多加留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天歌明白……这样,那就有劳易公子了……”天歌低顺颔首。 易廷益走过去跟官差招呼了两句,便见一个官差过来,三人一道往云来居行去。 ……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有人手握酒杯凭窗而立,而在他身后,也有人看着这一切。 “看来你的